墨从羽走到程柠面前,蹲下,伸手将她散乱的衣衫抚好。手指不经意地掠过她手臂上的擦伤,动作极轻,像在碰易碎的玻璃。
程柠咬着唇,嗓音轻得快听不见:「墨总……谢谢您。」
她的声音柔弱、乖巧,眼神却闪过一丝羞愧与痛楚。
墨从羽看着她,嘴角弯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你啊……真是让人省不了心。」
他语气轻柔,却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弯下腰,把她打横抱起。
「我的人也有人敢动?」他低声说,语气嘲讽却带着佔有欲,「不过你放心,在你眼睛没好之前,我会负责到底。」
程柠怔住。
他是什么意思?她不是他的女人,她只是个妓。
负责……到底?
她心头乱成一团,想开口问,却又不敢。
而他已经走出房间,像抱着一件玩具那样,抱她离开众人的视线。
回到私人套房
墨从羽将她放在柔软的床上,并没急着离开。
他替她盖好被子,点了根烟,倚在落地窗前望着夜色,声音透着不明情绪地问:「程柠,你想脱离这种日子吗?」
第0005章 买下她
程柠下意识点头:「想……」
「那就听话。留在我身边,别再接待其他客人。」他背对着她说,语气温和得像个慈善的施主,「我给你吃穿住行,让你眼睛去治。你只需要……在床上乖一点就好。」
程柠呼吸一滞。
她终于明白,他不是救她。他只是换了个方式……买下她。
她低下头,声音低得快听不见:「是,墨总……我会乖的。」
她不知道他看不见她眼底那一瞬的浊泪。
而他也没回头,只是将烟掐灭,轻声道:
「乖,就留在我身边。」
有天他深夜回来,撞见她靠在沙发上睡着,纸上画得一片凌乱。灯光洒在她苍白的脸上,睫毛湿了一大片。
他走近时,脚步声惊动了她。
她惊醒,下意识把画纸藏在身后,像个偷东西被抓住的孩子。
墨从羽没问,只淡淡开口:「妳又哭了?」
程柠垂下头,声音轻得像风:「没有……」
他看着她,忽然弯腰握住她的下巴,低声问:「我让妳过得不好?」
程柠咬唇,艰难摇头。
「那为什么哭?」
她沉默了好久,才低声说出一句话
「……怕太快就被您丢了。」
房间静了很久,墨从羽没说话,只是指腹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湿意。
程柠以为他会哄她,会说点什么让她安心好听的话。
却只听他淡淡地说:「那妳就更该学会讨我欢心,懂?」
语气淡漠,却精准地刺进她的心。
程柠垂下眼眸,轻轻点头:「……我知道了。」
程柠后来到盛鼎都只是负责倒酒,她跟墨从羽说自己不想当个废人,她还是想赚钱,墨从羽准了。
程柠坐在吧台的阴影处,穿着会馆侍酒制服,单调、素白,跟那些浓妆艳抹、曲线毕露的女子比起来,像是背景牆上的一抹灰。
她低着头,手指细细擦拭着酒杯,视线对不上谁,但耳朵敏锐地捕捉着每一道声音。
那笑声,那杯盏交错,那些女人娇笑着喊:「墨总~今夜陪我们喝两杯嘛~」
她听见了,也记住了。
自那晚过后,她就默许自己只是「过客」。他说了她可以留下,但从没说过会对她「专一」。
她接受,也习惯。
可那天,情况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