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孩子啊!你有病吗?”
李梦梦知道自己无从辩驳,她尖声喊:
“我推他怎么了?那又不是你儿子!你不是说你最恨李亭舒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吗?你不是希望她吃点苦头吗?我这是在帮你”
“闭嘴!”郑书屿怒吼一声,面目狰狞,“你帮我?你这是杀人你知不知道?”
此时,他才终于看清了,那副柔弱伪善的皮囊下,藏着的,是一条彻头彻尾的毒蛇。
更讽刺的是,他一向道德洁癖,这些年,却把一个真正的恶魔捧在手心里。
我终于开口:
“李梦梦,以前你踩着我往上爬,我让着你。”
“郑书屿把我的东西抢来给你,我也忍了。”
“但你动了我的孩子”
“就没人护得了你了。”
我回头,看向盛望。
盛望抱着儿子走过来:“老婆,你说怎么处理,我都听你的。”
我勾唇一笑:“先吊一晚吧,反正夜景不错。”
盛望点头,转头对通讯器道:“维持高度。”
我突然想起了什么,抬手道:“等等。”
8
我对盛望说了句话。
盛望笑了,把原话转述给通讯器对面的人。
接着,直升机上待命的安保拿出钢剪,利落地割断了一半吊索。
风一吹,吊索晃得更加厉害。
李梦梦像杀猪一样尖叫起来:“救命我要掉下去了我不要死!我不要死啊!”
郑书屿死死抱着仅剩的吊索,脸都绿了。
他终于知道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淡淡开口:“这绳子,我的切法和你们白天吊我的时候一样。”
“反正呢,我当时是掉下来了。”
“能不能活到明早,就看你们自己命硬不硬了。”
风愈发猛烈,夜空中的吊索左右摇摆。
李梦梦哭到崩溃,郑书屿一动都不敢动。
而我转过身,披着长裙,缓步走入灯火辉煌的宴会大厅。
身后宾客齐声高呼:“盛太太生日快乐!”
这真是今夜最精彩的节目。
我生日快乐。
深夜,宴会结束后,我换下礼服,披了件真丝睡袍,倚在床头看着窗外。
盛望坐在我身边,沉默了片刻。
他从来不擅长花言巧语,但那天夜里,他对我说了很多。
他说,其实他喜欢我很久了,早在我还未认识郑书屿的时候。
那时候的他,还只是盛家的次子,在京圈没有太多声望,连盛家本身也没如今这样权势滔天。
他不敢靠近我,只是拼命地拼事业,把盛家从一个边缘资本拖进了核心圈,只为了有一天,能站在我身边。
真的被他等到了。
他握住我的手指,低声道:“我终于可以站在你身边了。”
“你知道,我有多想把那个男人千刀万剐。”
第二天清晨,风还没停。
那架悬了一夜的直升机缓缓降低高度。
吊在半空中的两个人终于被放了下来。
李梦梦早已昏厥,被人拖着抬到草坪上。
郑书屿一落地,就跪了下来。
他跪着爬到我面前,满脸不堪的狼狈。
“亭舒……我想了很多,我对不起你……”
我冷眼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