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老头。陆霄和他很不对付,夏棠经常能听见老头叽里咕噜地用带口音的英语跟他说上一大长串,听起来反正是不像夸赞,而陆霄则不耐烦地反驳回去,琴声总是断断续续,争吵的内容倒是越来越长。

总之就没听过他正经弹奏什么曲子。

聂彬弹了一小段克莱德曼版本的《梦中的婚礼》。夏棠很给面子地大为赞扬了一番,聂彬听她把一首简单的曲子夸得天花乱坠,不由笑了笑。

忽然他见到站在门厅那边的人,从钢琴边站起来,点头致意。

门那边的人当然是陆霄,他站在门边,身高腿长,额前的碎发散乱。

不知道靠在门口听了多久。

“刚来么?”他问。

聂彬手放在身边,有点儿局促地微笑:“是,刚到不久。”

陆霄点头, ? 漫步走进来,聂彬忙让开钢琴前的位置,自觉地站到房间一侧。

这是他父亲身为大宅管家的习惯。

夏棠也有点不安地跟着站起来,感觉到他身上的拘谨。

在陆霄面前,他总是表现得格外礼貌,格外得体,得体得让夏棠仿佛看见了那群黑西装的秘书们。

小心翼翼得就像面对雇主。

现在他就职于陆霄家的公司,或许还真算是雇主。

聂彬下午没有留多久,没吃晚饭就又开着车离开,但长辈们对他的赞美之词至少要持续到下个月。

晚上夏棠主动去找陆霄示好。

主要是为了借电脑,往MP3里下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