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表情怎么那么奇怪?”她又问。

陆霄没回答。

刚刚才建立起来的信心哗啦啦碎了一地。

他一言不发地转身又离开家,脚步故作镇静,手插在口袋里,紧握成拳。

心情沉重,但在某处又骤然一松。像是有热风从胸口吹过,呼啦灼烫。

第二天,阳光晴朗,夏棠难得在周六早上早早起来,坐在小厨房里写作业。

厨房装着一排透明玻璃窗户,她抬起头往窗外望了一眼,看见一辆小型货车停在院子里,车身印着某款冰激凌的商标。

从车里下来两个冰激凌店员,头戴棒球帽,套着工作衫外套,一人抱着一个大大的白色泡沫箱。

泡沫箱里是他们运送的货物。

陆霄发神经,一早打电话订了整整两箱冰激凌。

七十多小盒以及四大桶冰激凌按口味整齐地码在厨房的双开门冰箱里,填满了所有的空间,以至于冰镇酒水和零食都被移进了冰柜。

夏棠站在冰箱前差点对这一排整齐划一的包装晃瞎双眼,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收了这公司的广告费。

而且这家伙压根就不爱吃甜食。

陆霄丝毫不以浪费粮食为耻,反以为荣,眼角眉梢还挺得意,好整以暇地倚在冰箱边告诉她,这些都是她的,如果不喜欢这家公司的冰激凌,那么可以换一家再订两箱。

夏棠用“你有病吗”的怀疑眼光看着他。长,腿,,老阿,[姨′,追<更本`文′

不过她还是和陆霄一起坐在厨房里吃起了冰激凌。

为了减少一些浪费。

佣人们并不按正常节假日放假,周末,大家都有自己的事要做。比如说修剪草坪啦,清点衣柜啦,把地毯一层层地更换一遍啦。

作为宅子里唯二的两个闲人之一,她正面对落地窗吃着冰激凌。

夏棠喜欢坐在厨房,这里的视野很好,正对庭院,可以看见阳光和葱茏绿意。种在院中的月季已经开花,还有顺着篱笆生长的蔷薇和风车茉莉,一朵一朵的花团锦簇。

她挖一勺冰激凌送进嘴里,凉丝丝的甜味在口腔里化开,确实区别于便利店里三块钱廉价雪糕的奶精味。

想起这一勺的价格,她觉得果然还是三块的好。

陆霄坐在她边上,懒散地单手撑着脸颊,勺子在雪糕盒里漫不经心搅和着半化的冰激凌,压根一口没动。

真够暴殄天物。

高脚凳被他坐得像把普通椅子,两条腿踩在地上,阳光旁边照进,爬过他的侧脸,穿透额前的碎发,镀上一层淡金色,鼻梁一半在阴影里,显得格外挺直。

夏棠舀一勺冰激凌放进嘴里,斜斜看着他,随口问道:“听说林清让回国了?”

学校里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在议论这件事。

听到这名字,陆霄微不可察地静了一下神情,没由来的兴致不高:“为什么突然想到问这个?”

“因为大家都在传啊。”夏棠咬着冰激凌勺说,“学校里都议论他一个星期了。”

经常能听见窃窃私语的声音飘过来,句子里带着“林清让”三个字。

她只是恰巧和陆霄从小住在一块的人,而那几个人才是和他一起长大的货真价实的青梅竹马兼发小。

从父母辈起就很有交情。

“这周刚回来。”陆霄懒洋洋搅着冰激凌说。

不打算再提供更多的信息。

夏棠“哦”一声,赶在冰激有融化迹象前,加快速度一勺勺吃完,起身跳下凳子,把盒子丢进垃圾桶,正准备回去接着写作业。

陆霄也将几乎没动的巧克力味雪糕毫无留念地扔进垃圾堆,两只手插进口袋里,迈步跟在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