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棠叉腰说。
到最后果然又成了这样。
从车上跑下来的时候,她就有所预感,自己绝对是在自找麻烦。
气势汹汹地教训完,她又转回头,在柜台前搓搓手,谨小慎微问:“请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那一种不需要身份证就能开的房间?”
“有。”
前台有些懵地望着被教育得闭上嘴的模特般的男生,下意识应道,“要大床还是双人间?”
大床一点也不大。
但是房价要便宜三十块钱。
尤其是大少爷还没带钱包。
他从A城跑到这里居然没带钱包。
夏棠更是翻着钱包,肉痛得仿佛被门夹到手。
怏怏推着行李箱到房间,轮子卡在门边的缝隙里,陆霄握过她的手,换到自己来提,轻巧地拎进门内。
房间的门关上,夏棠还在口袋里翻找房卡,没来得及掏出来,下一个瞬间,已经落入一个密不透风的拥抱里。
是薄荷,尘土,还有风雪的气味。
就像在车站前那个拥抱,一样的气味,一样咚咚的心跳声。
没有那么用力,像是要勒断肋骨,但是体温仍然紧靠,身体被结实地圈住,脸贴着他温热的胸口。
明明过去了也不是很久。
但又真是一个久违了的拥抱。
“我在想,要是你没有回来,我该怎么办。”
陆霄弯腰,低下脊背,侧脸贴着她的头发。
房间里拉起窗帘,没有光照,只有一片黑暗。
夏棠被他禁锢在身前,费力地抬起眼睛,声音传出来瓮瓮的:“答案很显然吧,当然是只有打车回去,孤独地继承你的亿万家产啊。”
她想说得轻松一点,就好像现在他们在这个小小角落拥抱,也一点问题也没有,一点也不会影响到谁一样。
可陆霄低头将人抱得更紧,轻闭着眼。像是跨越千山万水,在只剩他们的宇宙中央,互相拥抱。
“不。”他说,“我大概,还是会来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