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然不是。”

孟丹音换了条腿作为重心,斜倚着手臂,把刚才的话又还了回去:“知道有这么一个女孩在,我可是感到相当、相当高兴。”

她微微笑着说:“你看,我们那个被宠坏的儿子,也终于有知道害怕,知道家长权威的时候了。”

“你们听说没有……陆霄那个在G班的女朋友,才刚跟他交往两天,就在周末被甩了。”

课间,卫生间的隔间里有人讨论着。

“真的是被甩了?”

“当然了,你看她这几天都是那副表情,一脸怨气冲天的样子,百分之两百是被抛弃了。我在A班有熟人认识卫川生,陆霄已经确定出国,之后也不会来学校,压根就没想过管她。”

她们的隔壁,夏棠坐在马桶上拿着单词手册,无聊地看了好几分钟,闻言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扯了扯嘴角,自我反思是不是真有说的那么怨气冲天。

不,上个厕所都能听到隔壁有人议论自己,脸色不难看才怪。

她收起手册,又按了次冲水键,开门出去洗手。

和隔壁隔间的两个女生在洗手台前狭路相逢。

两个人大概也只是习惯性地八卦两句,看见当事人,在镜子里心虚地噤声,目送她夏棠出卫生间。

到今天已经是下一周。

气温一天天的冷起来,很少有雨,楼下的林荫道变成光秃秃的一片。

而夏棠仍然在这所学校里,没有转学。

她父母都觉得,现在转学太过影响她的状态,而且好不容易进来了这么好的学校里,就算是学费再昂贵,也要努力支持她读完。

直到高考结束为止。

他们两个现在已经回到了外婆家,在乡下暂住。

陆霄的母亲如电话里说的那样,没有再为难他们,清退的赔偿金也依约打到了账户上。

夏棠的姨妈很热心,风风火火地打电话到家来,邀请他们去那边的城市重操旧业,盘个小店面继续办洗衣店,总比到外面自己找工作好。

生活比想象得还要快地,朝前走去。

只有某个人的痕迹彻头彻尾地从身边消失。

他们本来就是只存在一个交点的两条直线,当那唯一一个交点也被去掉后,他们的生活既不平行也不相交。

只是行走在不同平面上,毫无关系的两条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