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运动下来,出了些汗,体温升高,蒸腾出身上沐浴露的气味。

是很让人浮想联翩的气味。

每周五的晚上,在他们两个上床的时候,汗水混着沐浴露和洗衣液,他的体温高如烧炭的暖炉,混合之后的味道闻起来就像荷尔蒙。

夏棠的小腹深处忽地绞了下,就像条件反射的潮涌。

只有脸色还是很平静。

一边的李然刚灌完半瓶冰红茶,用手背擦了下嘴唇,笑起来咧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也自我介绍道:“嘿,才知道你名字呢,我叫李然,是夏棠她表哥。”

又没心没肺且话很多地补了句:“结婚都不算近亲的那种表。”

夏棠的外婆一共只生了两个女儿,舅舅其实是远房舅舅,表哥也是远房表哥,李然每次跟别人介绍,都会把“结婚也不算近亲”挂在嘴边。

陆霄动作忽地一顿,慢慢放下矿泉水,侧头打量他,微微眯眼,目光从无视变成不善,把人从头审视到脚。

裁判在这时有气无力地吹响下半场的哨声,大家重新按阵型站好,对面一个个萎靡不振,都做好了走个过场,再输个半场然后散场回家的准备。

球在中圈被抛起,落入陆霄手中,他转身,在三分线上投篮,“哐”地落地准确无误地命中己方篮筐。

周围人全部愣住,邹行远赶忙冲他喊:“错了错了,下半场交换场地,你投的是我们的篮筐。”

“没错。”陆霄随意扫了眼,一如既往摆着张不管他人死活的脸,抬眼指向对面,“下半场我加入他们了。”

薛扬他们一愣,然后立马附和:“对对对!他加入我们了!陆嚣,嚣张的嚣,我哥们!跟我们一起打个球怎么了!”

邹行远这边目瞪口呆,开始怒骂他们不要脸地抢人外援,但对面已经不讲武德地开始进攻,一边骂还得一边疲于奔命地防守,一边防守还要一边跟对面打嘴仗。

薛扬几个也不甘示弱地骂回来,整个下半场就因为陆霄的不按常理出牌,演变成了七零八落鸡飞狗跳的一场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