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凛汉脸色铁青地挥开她的手。
「你自己好好反省反省吧!」
她能反省出来什么才有鬼了。
她是家中庶女,本来就不得宠爱。
在女子学堂念书的时候,每门课又都是倒数。
她的其他几位姐姐妹妹都被嫁给父亲的党派做正妻。
唯有她被当作玩意送到王府做美人,和家里那些歌姬的去处一样。
要不是一张脸生得实在是好看,再加上她性子对上了萧凛汉的口味,她怎么也爬不上侧妃的位置。
萧凛汉说着自己喜爱她,其实就和养了一只对味的宠物一般。
他不曾去了解她的过往,也不曾去理解她的世界和想法。
他混迹朝堂,聪明人见多了,说话总是这样要人去猜。
他怎么不想想,薛淑的智商能不能猜到啊。
奶娘忍不住为我抱不平。
「王爷,你太宠爱薛侧妃了」
我冷了脸,呵斥道。
「王爷的事情轮得到你来插嘴,奶娘,你逾越了,下去。」
我少见的疾言厉色,奶娘立即磕头请罪。
萧凛汉惊讶了一瞬,上了马车后,他说道。
「奶娘是你最亲近的人,你不该在这么多人面前呵斥她,下了她的老脸,她那话也并没有说错。」
高门大户的老仆,即使是主子也要给三分脸面。
我淡声道。
「她的确是我最亲近的人,可她也是我家的奴婢,情分越不过身份,你是我的夫君,是主子,她可以私下时同你说,却不该在大庭广众之下问责你。
「她逾越了,便是我这个做主子的管教不当,这几个月我的月俸便不用发了,我该领罚。」
「何至于此?」
我知道萧凛汉在想薛淑。
他认为我在提醒他,我在杀鸡儆猴。
事实上,我的确是。
「表哥,你在战场上是人人称颂的将军,你管理下属严苛,赏罚分明,所以上行下效,才有了井井有条的局面。
「可为什么到了自己的府邸,你便随心放任。
「你明知道,薛淑没有管家的能力,却还是纵容他,难道就因为你喜欢她?
「你也清楚王府的账很乱,可你不管,因为你觉得这些事情都是小事,钱财于你而言不算什么,薛淑再怎么败又能怎样?
「再怎么,也有宋家在,你总有退路,所以你不慌不忙,任由她恣意挥霍,放肆越界。」
我目光冷淡,语调平和,却将遮羞布撕开。
萧凛汉深吸了一口气,他握紧了我的手,问我。
「你今日为何如此尖锐?回门备礼这事是阿淑的不对,我会说她的,争风吃醋本不是你的个性。」
我轻挑眉梢。
「表哥不必将事情大事化小,我没有必要与她争风吃醋。
「回门备礼这事她不对,我生气的是她会让你我丢脸,会让宋家变成他人的谈资。
「表哥,你真的不清楚吗?这件事情最大的过错方是你,不是薛淑。
「没有你的放任纵容,她怎敢如此?」
我一点点抽回我的手。
「母亲让我嫁给你,是因为你是我父亲唯一的侄儿,他疼爱你胜于亲子。
「无论宋家想不想,都必须要扶持你登九五。
「而你既然享受到了宋家的钱财和扶持,就该努力给宋家和扶持你的大臣们一个好的结果。
「其实我挺好奇的,你为什么会认为我生气是在吃薛淑的醋呢?难不成在你眼里女子生气都是因为男人吗?」
萧凛汉错愕震惊,似是被我这番话震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