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季言哲已经能看出来了,他画的是个面目英俊的男子。不过因为他毕竟没有专业学过美术,还做不到惟妙惟肖,不太能确定是谁。
但季言哲根据整体气质,心里隐隐了个猜测“阿卓你不会是……在画我?”
“是呀爸爸。”季卓脸一红,点点头,完成了自己的最后一笔。
“画完啦小朋友?”这时摊主适时笑容满面地开口道,“只要一百元就可以把作品带走喔。”
“一百!”高阮弛惊呼了一声。他是穷人家长大的孩子,虽然现在嫁入了豪门,还是向来非常节约。“你就提供了一点点颜料就收一百,太过分了吧?孩子们画过了开心一下也就是了,不用带走了。”
“不带走的话一人给10块就可以了。”
高阮弛正掏了二十块零钱,却听季卓有些不好意思地道:“daddy,我想带走……我有一百。”
“……”高阮弛诧异地看向季卓。季卓并没有富家公子的习气,向来也很节约,又怎么会明明听到自己嫌贵还非要买下来?
季言哲则放开了刚才准备掏出来的一百元,笑了笑,蹲下去摸着季卓的头问:“阿卓为什么想带走这个?”
季卓红着脸轻声回答:“因为今天是爸爸第一次问我想玩什么,我想留个纪念。”
季言哲瞬间鼻子一酸,怀疑自己从前是不是真是个专制的暴君。“好,你买下来吧。”
“谢谢爸爸!”季卓闻言很欢喜,将一百递给了摊主,小心翼翼地将画拿起来,卷成了一个小卷。
季言哲则又去买了个棉花糖过来,“阿卓,爸爸现在想跟你谈一个可能不那么平等的交易……爸爸拿这个棉花糖跟你换这副画,你愿意把它让给爸爸吗?”
“……”季卓诧异地看着父亲。钱本来就是父亲给他的,父亲想要画大可以直接拿走,何需拿一个棉花糖来换?
而在季言哲看来,他当然可以直接给季卓更多钱要来这幅画,但是,在他眼里这幅画是无价的。而这个棉花糖代表的是他对季卓的惦记,也是无价的。二者正好构成等价交换。
“爸爸喜欢的话当然可以拿去啦。”最终季卓腼腆地微笑着点点头,还轻轻补充了一句,“爸爸能喜欢这画,我很开心。”
“好。”季言哲把棉花糖递给了季卓,拿过他手中的画卷,“回去之后我把它挂在客厅,我俩都能经常看到。”
“挂……挂客厅?!”季卓的脸「唰」的一下红透了,“别这样爸爸!这个画是我随便画的,见不得人的!”
季言哲笑道:“有什么关系,你知道我一般很少请人到家里来的,也就阿之和少川他们会来,就那两个你的迷叔,你就算画一坨粪便他们不都会说好吗?”
“……”季卓一时间无言以对。
高阮弛笑道:“言哲你这不是把你自己跟粪便相提并论了嘛。”
后来这幅画在季家的客厅挂了很久。
直到几个月后季卓实在忍不下去了,钻研了下美术仔仔细细画了幅新的全家福,季言哲才把它取下来放到储物室收藏起来。
当然,那是后话。
当天兄弟俩又玩了一些别的项目,下午四点半,一家四口一起回到了家。
高阮弛做饭去了,季言哲这会儿终于可以从工作堆里解救一下季言之了,他叫季越自己看电视玩,然后给季卓布置了一张数学卷子。
季卓学校的作业昨天早就已经做完了,季言哲经常会给他稍微加一点码。今天已经玩了大半天,也算是劳逸结合。
季卓乖乖地做卷子去了。
他今天的整体状态还不错,但就是脑子里总是会不自觉地回想起今天的季言哲有多温柔,然后就会傻笑着发一会儿呆,再努力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