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也不是他打伤的……”季越的脸忽然有点红,显得有点不好意思,“就是他推开我,我不小心跌倒在地上,把屁股摔着了……还很痛呢爸爸,别打屁股好不好?”
季言哲哑然失笑,“我也没说要打你。他看起来体重是两个你了,还打不过你,看不出你还挺厉害。”
“嘿嘿!”季越顿时得意地笑起来。
“不过,”季言哲却又把脸一板,“把同学打伤终究是不对的。你说,为什么打人家?”
“他先动手的!”季越理直气壮,“我只是笑他长得丑,他就忽然过来打我了!”
高阮弛忍不住道:“你怎么能随便嘲笑同学呀,活该人家打你。”
“嘲笑同学的确是不对的。”季言哲想了想,“你去把刚学的课文给抄五遍,也当帮助你记忆了。”
“啊!”季越发出哀嚎,“五遍,那么多啊!”
“不许讨价还价。”
“好,我去了。”季越只得乖乖进屋抄书了。
其实小学一年级的课文非常短,只有几句话,五遍很快就能抄完了。
在一旁偷偷目睹着这一幕的季卓,只觉得心情十分沉重。
他两个月前、初一刚开学不久后也有一次跟同学打架,原因是政治课上学到我国是社会主义国家,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然后就有仇富的同学借机找碴,说季言哲是万恶的资本家,是应该被打倒的。
季卓听到有人骂他爸爸非常生气,把那同学给痛揍了一顿。
而结果是他自己也被季言哲给痛揍一顿,比他那同学伤得严重多了,好几天都下不了床。甚至他的伤直到前不久才终于完全看不到痕迹。
季卓苦闷地发现,同样的错误,严厉的惩罚就只针对自己。
他低头看着自己红肿的掌心。虽然高阮弛刚才已经帮他上过止痛药了,现在皮肤上凉飕飕的,但他却依旧感觉格外刺痛似的。
直到第二天季卓到了学校,还是有几分郁郁寡欢。
不过他尽量不表现出来,努力正常听课,避免走神的情况再次出现。
课间,有个女同学把他叫去操场旁边的一颗树下,神神秘秘地递了张纸给他。
“怎么了?”
女同学红着脸羞答答地说道:“你打开看看呗。”
季卓一看,第一行字就是“我喜欢你很久了!”
这个年龄的少男少女情窦初开,其实他们还不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却经常把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挂在嘴边,跟过家家酒似的。
季卓赶忙放下了纸条,“谢谢你的厚爱,但是,我们才念中学,是不能谈恋爱的。”
“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女生受到了打击,但不想轻易放弃。
这时,另一个叫付流的男同学走过来,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妞,你喜欢他什么啊?你看看哥呗,不比他差。”
“呸。”女生不屑地看了付流一眼,“你哪儿来的这种自信?”
“那小子有什么好?你也不想想,连他爸爸都不喜欢他!你喜欢他什么啊!”
“你说什么??”季卓像心上被人重重抽了一鞭子,冷声开了口。
“怎么着我说错了?我跟你小学就是同学,什么接送放学,亲子运动会,家长会,你爸爸什么时候露过面啊!就只有一次在街上碰到你们在一块儿,他看你的眼神都能结冰了,不还把你弟弟抱在怀里笑呵呵地逗吗?哈哈!”
“……”季卓暗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一拳把付流给揍扁。
可是这样做的结果,又是自己挨顿揍。还会令爸爸对自己更加失望。
“你在放什么屁!”忽有另一个少年走了过来,那人正是季言之和孟少川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