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季越独自一脸愁苦地坐在沙发上,虽然电视开着,但他根本没有看。

“怎么了阿越?”季卓坐过去问道。

“哥哥,我闯祸了……”季越像生怕被谁听到似的轻声说道。虽然他附近除了季卓就没有任何人的踪影。

“闯祸?”季卓一愣,“你闯什么祸了?”

“今天爸爸和daddy回房得很早。也许,他们想再给我们造一个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咳,”季卓不知道弟弟是从哪儿学的这些少儿不宜的东西,“你说重点。”

“呜呜,重点就是,刚才我在同学群里跟人说起,我爸爸结婚时送了我daddy一枚六克拉的钻戒呢。他们都想看看六克拉钻戒长什么样,我这里又没有照片,于是就去找实物……”

季卓心头说了一句:这不妥妥是炫富吗?

他知道,高阮弛生怕弄坏了那枚价值两百多万的昂贵钻戒。所以戴了没几天,就放到了一个戒指盒里收藏起来。而那戒指盒被季言哲放到了储物室里一个柜子的最高层。

之所以放在最高层,实际上就是为了防止季越这个熊孩子会去乱动。

只听季越续道:“我就溜到了储物室,搭了个椅子去拿……可是真的太高了呜呜,我的手就只能勉强碰到,然后一扫,它就掉下去,摔碎了……”

“什么!”季卓倒吸了一口冷气,“你把爸爸和daddy的结婚戒指摔碎了?!”

“呜呜呜,也没完全碎。”季越这时才从怀里拿出戒指盒,给哥哥看,“你看,没碎的,但是裂了。”

季卓的心稍稍放下一点,亏得钻石是十分坚固的物质,不容易像玻璃一样四分五裂。但即使隔着盒子的塑料看过去,也能看到一道明显的裂痕。

“你说怎么办啊哥哥,爸爸一定会打死我的!”季越的声音带上了哭腔,“哥哥,你帮帮我的忙好不好?”

“我……我怎么帮你?”季卓有种不详的预感。

“你就跟爸爸说是你不小心打碎的!”

“……”季卓石化了。他一瞬间想起,季言之曾经说过小时候也找季言哲顶过罪。他们这些被宠爱的弟弟都这么有恃无恐的吗?“这事我帮不了你。”

“求求你了哥哥!”季越眼泪汪汪地摇晃着季卓的胳膊,“我早都看出来了,你现在就是爸爸的心尖宠,他心头只有你一个人,不会打你的!”

“什么心尖宠,你还小,少看点言情小说,别乱用词。”

“真的啊!爸爸最近看你的眼神都温柔得能滴水了,看我就哪儿哪儿都不对,昨天骂我别天天就一身名牌地炫富,今天骂我别老在同学里称王称霸……那怪我吗,还不是他们要巴结我?你说爸爸对我本来就各种不满了,又逮着个大错误,不得暴打一顿吗?救救我吧哥哥!”Zll

季卓陷入了沉思。

客观来说,季越现在的学习和生活习惯是比当年好了很多,但还是有不少的娇少爷习气。这方面自己是真的从小就很「亲民」。除了偶尔对付流一类的人物霸气一点,其他大多数时候对人都彬彬有礼。

在待人处事这方面,季言哲目前必然对自己比对弟弟更满意。

“还有,其实我昨天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听到你的哭声了……”季越见大哥有所动摇,赶忙趁胜追击,“昨天都快十一点半了呢,你还在爸爸那儿哭,他也不怪你不按时睡觉。所以说他现在根本不会为了你坏规矩而打你罚你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