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一夜未归,你且回去等着他,别回头也?没个人在身边伺候。”

“是。”云笙轻柔应下,颔首行礼后才缓缓告辞,“儿媳先回去了,晚些时候再来给母亲请安。”

“去吧!”老夫人朝她点了点头,待她转身离去后,才倦怠地坐在了藤椅上。

离开松鹤院后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地走着,走到岔路口?时,云笙的脚步忽然顿住了。

不远处就?是莲池,自?中秋之后她已经很久没去过那里了。

看出?了她眼底的犹豫,枇杷轻声问道:“夫人是想去莲池走走吗?”

眼下已是深秋,莲池里的荷叶应该早枯萎凋零了。美景已逝,再去也?是徒增感伤。

云笙叹了口?气,果断地踏上了另一条路。

“不去了,回浮光院吧。”

她们离开之后,一道身影却悄悄地走向了莲池。

回了浮光院后,枇杷坐在窗前打络子,云笙则倚在榻上看书。

她出?府待嫁的时候,蒹葭院里的东西就?都搬了过来。昨日枇杷收拾了一遍,顺道翻出?了几本再寻常不过的话本。

比起徐婉藏匿的那些,她旧日爱看的那几本着实寡淡无味。

她百无聊赖地翻了几页便?觉困意上涌,倚在床头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可睡着睡着,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身体像是被什么给困住了,她很想挣扎却又不能动弹。

她大声喊着枇杷,可无论怎么喊都不见枇杷过来。就?在她急得哭出?来时,一双温暖的手落在了她的肩上。

“怎么哭了?是梦魇了吗?”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嗓音,肩头感受到了一阵摇晃,云笙颤颤巍巍地睁开眼,落入眼中的就?是徐彦清俊的面庞。

“做恶梦了?”徐彦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嗓音低沉且温润。

云笙怔愣地望着他,眼角不断地溢出?泪来。

“做了什么梦,怎么哭成这?样?”看着她眼底难掩的惶恐,徐彦伸手将?她抱进怀里,温柔地轻抚着她的后背。

“我梦见自?己不能动了……”

落在他怀里之后,云笙才慢慢缓和过来。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有些羞窘,想退开却又莫名地贪恋起他所带来的温暖。

“只?是做梦而已,你不必害怕。”徐彦紧紧地抱着她,直到她平复下来不再落泪,才缓缓将?她松开。

“太子的事解决了吗?”心?绪平稳后,她忽然从?他的怀中探出?头来,关切地望着他。

“已经没事了。”徐彦嗓音低柔地答着,俯首吻了吻她湿润的眼角。

云笙面上一热,有些难为情地往后缩了缩。

“你不问我太子昨日出?了什么事吗?”徐彦有些惊异地看着她,对她的沉默颇为意外?。

“我能问吗?”她仰起头,不太确定地望着他。

太子是大齐的储君,而她只?是一介妇人,于情于理她似乎都不能过问。

“你是我的夫人,自?然可以过问。”

“哦。”她轻轻应了一声,却也?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追问。

“你不想知道?”她表现得毫无兴趣,徐彦反而觉得奇怪。

“你想说吗?”云笙本来摇头,可对上徐彦疑惑的眼神,她临时改了主意,将?这?个问题抛给了他。

“你想听我可以告诉你。”徐彦答的模棱两可,云笙眼波微动,正想顺着他的意思开口?询问,枇杷却一脸慌乱地跑了进来。

“夫人,姚姑娘她落水了……”

云笙眸光一怔,缓缓推开了徐彦的手。“她没事吧?”

“人是没事,可三公子闹起来了……”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