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彦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嗓音沉郁地问道:“谁能告诉我,方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锐利的扫视下,云笙和枇杷都面露惊恐地垂下了头,只有徐陵眸光复杂地望着他。

“徐陵,你来说。”

迎着徐彦冷漠的目光,徐陵心中的畏惧被满腔的愤怒所取代。他握紧双拳,悲愤地说出了自己的委屈。

“三叔可知云笙本是母亲为我定下的妾室人选?可她爱慕虚荣,一心想要攀权附贵,我恨她背叛了我,也气她蒙蔽了三叔,所以才来找她问个清楚!”

徐陵说得义愤填膺,徐彦却始终神色淡淡,竟像是一点也不生气,只是那目光平静得让人害怕。

他扫了一眼咬唇不语的云笙,随后看向愤愤不平的徐陵,嗓音淡漠地说道:“只是口头之约,无媒无聘,做不得数!”

见他三言两语就划清了自己和云笙的关系,徐陵眉心紧皱,不满地反驳道:“可是……”

他急于辩驳,徐彦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而是冷漠地打断了他。

“没有纳妾文书,那就都是你们母子一厢情愿,怨不得旁人!”

“三叔!”没想到徐彦会如此包庇云笙,徐陵气结地望着他,面上写满了失望。

“你走吧,往后莫要再来扰她!”将他的不满看在眼里,徐彦却表现得异常镇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徐陵已经看清了徐彦对云笙的在意。他绝望地捏紧拳头,忿忿地看向云笙,随后悲愤转身,脚步沉沉地走出了院门。

徐陵走后,院子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即便低着头,云笙也能感受到头顶那股冷入骨髓的寒意。可徐彦不说话,她也不敢抬头,只能站在风中瑟瑟发抖。

沉默半晌,徐彦微微阖眼,复又睁开,语气冰冷地吩咐道:“去把院门关上。”

闻言,枇杷心口一震,当即低着头,脚步匆忙地走向空荡的院门。

“跟我进来!”徐彦扫了云笙一眼,随后大步跨入了房门。

见他走进了屋里,云笙心头一悚,下意识地想逃,却知道眼下自己根本就逃不掉。

犹豫片刻,她还是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见徐彦和云笙先后进了屋里,枇杷心弦一紧,想跟进去又怕惹怒徐彦,思来想去,还是站在了原地,权当为他们守着门。

屋内窗户紧闭,光线昏沉。徐彦扫视一周后,眉心顿时蹙起。

他知道云笙在侯府不受重视,却没想到她的闺房会如此简朴。

没有装饰的字画,也没有瓷器摆设,四方桌上只有一个白净的茶壶和一套材质普通的杯子。

梳妆台上有一个还没来得及合上的妆匣,里头零星摆着几支珠钗和两三盒胭脂水粉,实在简陋得可怜。

母亲都已经年过半百了,可她的妆匣有三四层高,珠宝首饰玲琅满目,连胭脂都摆了满满一抽屉。

直到身后传来云笙的脚步声,他才敛眸转身,喜怒不明地看着她。

看到他淡漠的眼神,云笙心头一紧,慌乱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说的都是真的?”头顶上传来一道锐利的目光,云笙后背一僵,不安地捏紧了掌心。

“是。”面对智者,再完美的谎言都会显得拙劣,而真诚却能为她博得一丝垂怜。

“所以你对我也不是真的仰慕,只是想借我摆脱徐陵?”他的眸光清明得可怕,云笙瞳孔一震,恐惧覆满心田,连指尖都在颤抖。

“不,我没有……”她惊慌失措地抬起头来,眼底爬满了委屈,似乎还浮动着泪意。

徐彦沉默地看着她,目光中满是审视。直到云笙红了眼眶落下泪来,他才再度开口。

“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