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到了门口的时候,镇国公夫人才知晓那一夜白头并非只是说说而已。
从前在京城中已经有了两个到了成婚年纪的女儿,却依旧容貌儒雅俊美,不见一丝疲态的谢清榆,如今竟然发胜白雪,虽然脸上没有太多的神色,可却叫人更为之哀痛。
谢若棠跪在灵堂里,看着上面刻着的名字怔怔的出神。
刚才自己已经将在梦中看见的事情和谢清榆说了,也告诉了云初同谢清榆要说的话,谢清榆在房中已经哭过了一场。
真奇怪啊。
分明自己从未和自己的这位生母见过面,即便是相处也只是梦中片刻,竟然会因为她的离去,而感到令人窒息的痛意。
有下人匆匆而来,被雀儿眼疾手快的挡住,拉在了一边低声询问,
“什么事情慌慌张张的,没看到小姐在伤心吗?”
下人唉声叹气,
“是二小姐……
二小姐刚刚醒了,知道了夫人没了的消息,哭着喊着要过来。
可是您也知道,二小姐的双腿都还是伤着的,这么冷,若是非要过来的话肯定会扯着伤,到时候怕是不好看。”
雀儿皱着眉头,心下暗骂这一对母女都不是省心的东西,却也不得不让下人先等着,转过身去和谢若棠说了这事儿。
谢若棠动了动有些麻木的眼珠子,抬了抬手,雀儿立刻扶着她站了起来。
见谢若棠是往谢若楹现在住的地方走去,雀儿说道:
“小姐不必专门来走一趟的,若是她闹,奴婢过去将人打晕就是。”
谢若棠没说话,雀儿也就不再继续说了。
因为云初“死”的太过突然,所以人手一时间有些不够用,几乎所有人都被调去了前院,在这守着谢若楹的也寥寥无几。
还没有进院子,谢若棠便就听见了谢若楹嘶吼着,
“你们净胡说,我母亲活得好好的,怎么会突然之间就死了呢?
更何况我之前怎么都没有找到她,又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太傅府?
你们全在胡说,全在胡说!
是因为觉得父亲与我闹了些矛盾,我不是府上的二小姐了,所以就编出这样的话来欺辱我们?”
谢若楹是真的想不明白。
不过是一朝一夕,为何就如同变了天一般?
先是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没了,被镇国公府扫地出门,自己如丧家之犬一般想要回来低头,却又被贼人拉去凌辱,双腿尽断……
好不容易都熬了过来,为什么却传来母亲没了的噩梦?!
谢若楹如同疯了一般,不许任何人靠近自己,从床上掉了下来,艰难的一点点往门外爬去,想去证明自己只是被骗了。
可下一刻,门被打开,是穿着一身素服没有半点装饰的谢若棠走了进来。
谢若楹抬眼看见谢若棠,嘴唇翕动着,又化作了深深的绝望,
“我知道错了,我如今就是回来赎罪的,可你就算是再讨厌我和母亲,也不应该说出母亲出事了的话!”
谢若棠漠然的看着谢若楹,半晌才开口,
“哭完了吗?”
谢若楹脸上还挂着泪,满眼不可置信,
“难道你没有听见我在说什么吗?”
“听见了。”
谢若棠示意所有人都出去,等到门关上后,自己才坐在了一边静静的看着谢若楹,
“她死了,这件事是真的,没人骗你。”
谢若楹只觉得浑身冰冷,疯狂的摇头,
“不,不可能的!
母亲的身体那样好,从来没有过生病,怎么可能会就这么突然的走了呢?”
“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