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若棠轻笑一声,眼中没有丝毫的波澜,
“夫人还是快些戴上帷帽回去吧,若是谢若楹看见了,指不定又要以为我做了什么,将整个太傅府拉下水。”
随着门被关上,云初也绝望地彻底瘫倒在地上。
不该如此……
她明明有这样的一手好牌,为何如今被抛弃?
有一瞬间的冲动,她是真的想要像是谢若棠说的那样,上吊在太傅府门口报复谢清榆,可还是胆怯了。
许久,她将帷帽带好,蹒跚离开。
等到云初彻底离开了,雀儿这才跑回来告诉谢若棠,
“奴婢还以为她真的会做傻事呢,幸好没有……
倒是小姐,说这话她当真了怎么办,到时候若是事情败露,那不就是给二小姐拿捏你的把柄?”
谢若棠心不在焉道:
“她不会的,她比任何人都要惜命。”
说完,不管雀儿再说什么,谢若棠也只是沉默。
她之前大胆猜测的云初的身份,其实到了如今似乎已经没了继续查的必要。
毕竟,云初如今种种皆已表明她并非是真正的云初。
还在江南时,外祖母经常抱着自己说云初小时候的一些事情,包括云初的名字,都还是云初自己定的。
外祖母道:
“你外祖父好不容易有了个姑娘,便就想把好东西都给她,自小只叫囡囡,名字是取了一年又一年,直到你母亲三岁时候自己说要叫初。
你外祖就问她为何要叫云初,你母亲说,自己希望一生如初,与你外祖父如初,更是警示自己莫忘初心。”
她当时还不服气,觉得云初三岁的时候哪儿能说出这样的道理来,外祖母乐呵呵道:
“你母亲是个很聪明的人,跟你不一样,她愿意读书,便就知道得多了些,哪儿像是你,跟个皮猴子一样……”
一个聪明人,即便是老了,也不该如此蠢笨。
这些年云初的名声没落了也就罢了,怎会至于给自己的女儿下跪,说出那些话。
这么多年,云初究竟是因为山高路远才不肯去江南,还是因为怕自己被发现是冒牌货才不肯去?
枯坐到天明,雀儿掌灯,也熬着红红的眼睛进来,坐在了谢若棠的脚边,闷闷地说到:
“小姐,有什么事情您告诉奴婢,至少心里会好受一些。
奴婢不想看见您这么难受,您都已经坐了一夜,这样身子怎么熬得住?
如果见夫人让您这么难过,那往后咱们也不要见她就好了。”
雀儿以为是云初出现说的那些话又叫谢若棠难过了。
毕竟在回京的路上时,谢若棠不止一次地告诉雀儿自己想跟云初好好的。
其实,小姐很依赖夫人。
若是夫人对小姐好一点就好了。
可为什么,夫人那么吝啬呢?
“没事。”
谢若棠动了动有些干涩的眼珠子,反过来哑着嗓子安慰雀儿,
“我只是之前想不明白的事情现在想明白了而已,并不是因为她难过。”
雀儿看着她,
“那小姐去睡会儿吧。”
谢若棠笑了笑,为了避免雀儿担心自己,点头允了。
临上床时,谢若棠特意叮嘱,
“若是雪客回来了,你就直接叫醒我。”
原本以为自己可能会需要一点时间才会睡着,可没想到,刚躺下,谢若棠便就沉沉睡去了。
眼前一片浓雾,她清晰地知道自己在做梦,却依旧在浓雾中走动,似乎是想要找到什么出口。
隐隐约约,浓雾中,有一个女子站在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