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闹的最厉害的几个人咽了口口水,面面相觑。

但最开始说话的那个,正是在后院管浆洗的妈妈,叉着腰站在那儿冷笑一声,

“大小姐不必拿奴婢的身契来吓唬奴婢,奴婢是死契,契书都在夫人那儿。

如今,大小姐是知道自己不占理了,就开始要用这个来欺负人了?”

谢若棠轻笑一声,将裙子的褶皱弹了弹就起了身,慢慢走到了涂妈妈面前,毫不犹豫就是两个耳光打了过去。

涂妈妈被打得猝不及防,往后踉跄了好几步,一脸震惊地看向谢若棠,

“你、你打我?!”

“不懂规矩的奴才,自然是要打的。”

谢若棠的手隐隐作痛,她收回手,淡淡道:

“来人,把她按住,掌嘴。”

银丹和竹月直接上前按住了涂妈妈,棠梨则是学着谢若棠刚刚的样子,毫不留情的就是一巴掌接着一巴掌,

“齐嬷嬷在这儿的时候,也曾教习过诸位,对待主子若是不懂尊重,那就该打!”

涂妈妈想挣扎,一边正愁没机会上前的池兰也立刻上前帮着按住,

“主子教训你,是瞧得起你,不谢恩还在这儿挣扎,是想造反吗?!”

谢若棠坐在座首,将疼得有些发抖的手缩在袖子里,似笑非笑地看向其他人,

“方才不是闹得很厉害吗?

怎么不继续了?”

整个大厅中,只有啪啪啪的耳光声和涂妈妈的呼痛声传来,其他人显然是被震惊到了。

谢若棠轻蔑一笑,

“你们口口声声觉得是我在针对她,怎么,看不见我身后的眠叔?”

阿眠也没想到谢若棠看着柔柔弱弱,一出手就这么雷厉风行。

此刻被点了名,他立刻站了出来,

“大小姐所做,大人皆不过问。”

原本就被谢若棠的气势给唬住了,更别提现在谢若棠的身后还有阿眠。

现在算是彻底的没了胡说的人。

雀儿此刻也已经拿着身契过来了,谢若棠接过后并不看,直接将厚厚的一叠都压在了手边,

“既然是看见了眠叔,想来,你们很好奇现在父亲在哪儿,为何我将谢若楹这样丢在这儿吧?

很简单,父亲现在在皇上的御书房外求情。

至于是求谁的情……”

谢若棠瞥眼看向地上的谢若楹无声地笑了笑,雀儿接话道:

“宫宴上,二小姐突然暴起,衣衫不整不说,还口出狂言,要杀了大小姐。

且不说如何冒犯小姐,这是天子宴会,皇上他们怎会轻易放过?

你们那么衷心,应该是不介意陪着二小姐去死吧?”

见底下的人脸色瞬间煞白,雀儿讽刺道:

“现在知道怕了?

你们方才叫得那样欢快,我以为你们都不怕呢!

是大人让小姐回来查明情况,也好能够跟皇上说明,兴许还能求个恩典,不至于连累府上。

你们这么热闹,看来是不怕的。”

此话一出,刚刚保持沉默的、看热闹的都变了脸色,目光怨毒地盯着刚刚闹事的几人愤怒道:

“主子说话,轮得到你们又蹦又跳?”

“二小姐做出这样的事情,皇上怎会不生气?你们竟然还敢在这儿阻挠大小姐,就不怕殃及自己?!”

“夫人已经去庄子了,府上现在管事儿的人是大小姐!若是不听,觉得委屈了,大可去庄子上陪夫人啊!”

“就是,你们不想活了,我可还想活!”

七嘴八舌的咒骂让刚刚的那群人此刻变成了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