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在云初的身边时间久了,性格也傲了许多。

若是方才心中还有一丝心虚,此刻装也不想装了,冷哼一声,

“今日是夫人的生辰,想要从库房里面找些布料去做一身衣裳而已,怎么就成了我偷呢?”

说完,柳絮也没有给雀儿喘息的机会,目光似笑非笑地看向了谢若棠,

“大小姐,奴婢若是去您的私库,不打一声招呼就直接拿了东西,那就是奴婢的不是,您就是要打要罚,奴婢绝对不会多说一句。

可奴婢去的是府上的库房,是拿着夫人给的钥匙的,难道从库房里面拿东西,也要经过大小姐的同意吗?”

雀儿哪会听不出来她的阴阳怪气,怒极反笑,

“你敢这样跟大小姐说话,真当我们小姐性格好,可以随意欺负是吧?”

“奴婢可不敢。”

柳絮抚摸着怀中的绸缎笑道:

“大小姐是不是性格好奴婢不知道,但满打满算,如今夫人已经禁足了将近半个多月的时间,也不曾见过大小姐去看望夫人一眼。

今日是夫人的生辰,大小姐更是没有半点的表示,还要在这儿冤枉夫人的贴身丫鬟。

大小姐或许在江南这么多年不知道,夫人的生辰,往年都是提早几日就备好了席面下好了帖子,就等着京城中夫人们一起游宴。

今年的生辰这般光景也就罢了,大小姐还想要夫人如何呢?”

若是搁在从前,柳絮是万万不敢说出这些话的。

可自从云初跟她敲定了那些事情下来以后,柳絮再看从前高贵的大小姐,就宛若在看一个死人一般,少不得高高在上。

雀儿也顾不得谢若棠在身边了,她直接上前一步,将柳絮怀中的绸缎全部扯了下来扔在地上,抓住柳絮,在她的腿弯处踢了一脚,迫使她跪了下来,

“若是不知道怎么跟主子说话,那就跪在这好好想!

大小姐和夫人之间的事情,那是她们母女的事,也轮得到你一个贱婢在这儿指手画脚!”

柳絮猝不及防,疼得脸都白了,恨恨地看向雀儿,

“大小姐都没说什么呢,可见大小姐也知道自己做了错事!

要论贱婢,你才是!”

柳絮刚要起身,一直安静站在一边的谢若棠忽然一脚踢了过来,柳絮顿时捂着自己的胸口哀嚎一声躺在了地上。

“我不说话,你就觉得是因为我好欺负吗?”

谢若棠冷笑一声,

“既然分不清尊卑,那就应该重新学规矩。

雀儿,去请管家过来。”

管家处置府上不听话的奴才颇有一套,柳絮的脸都有些发白,却依旧强撑着硬气,

“奴婢是夫人的人,小姐这样做,就不怕让夫人更伤心吗?”

“怕?”

这个词当真是可笑。

谢若棠收敛了脸上的笑容,淡淡开口,

“若不是因为顾念你是她身边的丫鬟,现在你应该是被直接撵出府去。

跪好。”

柳絮虽然不服气,可还是咬着牙忍着膝盖和胸口传来的痛跪了下来。

谢若棠冷眼瞧着她,越发对云初这个母亲生不出半分亲近。

连下人都敢这样怠慢她,谁知道云初在人后是怎么形容她的?

在雀儿带着管家来之前,宛儿倒是先一步抵达了这儿。

看见跪着的柳絮,还有散落在地上已经脏污了的绸缎,宛儿隐隐约约察觉到了些什么,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地给谢若棠行了一礼,

“大、大小姐。”

谢若棠记得宛儿。

性格怯懦温柔,虽然都是云初的贴身丫鬟,却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