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太痛了!”
“杀了我!杀了我!!”
“太疼了...啊!!”
他的身体在束缚带下疯狂扭动。
公公手足无措地拍着大腿。
“烧伤当然会疼,儿子你忍忍...”
沈谦勋从牙缝里挤出,“叫医生...”
公公慌慌张张往外跑,婆婆却突然满脸泪痕瞪向我,眼神像淬了毒。
“苏早早!你也是医生,就这样站着看你男人受罪?”
我静静看着监测仪上飙到140的心率,默默后退。
“我是神经外科医生,烧伤科医生马上就到。”
有些疼就该让他自己尝。
走廊里传来护士们慌乱的脚步声。
镇痛剂的药效渐渐起效,沈谦勋的喘息终于平稳了些。
他瘫在病床上,全身的绷带随着呼吸微弱起伏。
婆婆握着他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造孽啊,烧成这样,以后可怎么办?以后…”
“那就不当演员了。”
沈谦勋声音沙哑地打断她。
“你烧成这样,当然当不了!”
婆婆哭得更凶,“你连眼睛都伤到了...”
“什么?!”
沈谦勋那只完好的右眼瞪大,“不可能!明明应该只是脸!”
公公拍着病床扶手,声音发颤。
“你痛成那样,怎么可能只是脸?医生说你是全身大面积烧伤。儿子,你去苍梧山干什么?”
沈谦勋僵住了。
“到底怎么回事?谁带你去的?”
公公再次拍着床栏追问。
他猛地挣扎起来。
我慢慢摸向口袋里的手机,准备在他像前世一样栽赃我时,甩出他和方安夏飙车的证据。
可沈谦勋闭上了眼。
“别说了,我想静一静。”
我的手猛地顿住。
他没有指认我。
没有歇斯底里地吼着“都是苏早早害的”,没有把一切责任推到我头上。
手机缓缓滑回口袋,我的心却沉到谷底。
他重生了。
“爸妈,帮我找医生开点镇痛药。”
沈谦勋虚弱地开口,声音里带着刻意装出的痛苦。
婆婆立刻瞪了我一眼,仿佛在责怪我连这点小事都想不到。
门关上的瞬间,沈谦勋的眼神立刻变了。
“我做了个梦。”
他声音阴冷地开口,“梦里我也出了车祸,伤了脸。可是安夏嫌我恶心。”
“我试过很多次自杀,但你把我的脸治好了。”
“可惜,等我能见人的时候,安夏已经嫁人了。”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这根本不是梦,是上一世真实发生的事。
“我要弥补梦里的遗憾。我爱安夏。就算她不是方家千金又怎样?”
他的表情越来越狂热。
“不管你同不同意离婚,我都要和她在一起!为了她,我可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