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白刚走的那个月,从芬兰寄了明信片给他,只是报了平安,第二个月知道他在瑞典,就在彭禹以为他在北欧安定下来了,又收到了从西雅图寄来的明信片。手机换了号,也不想让他知道,唯一的联系只有被动接收明信片,知道他还活着,仅此而已。

原以为今天雷庭结婚会有只言片语的信息,仍是落空,他恨自己的逃避,为什么怎么打都改不了遇事只想着逃避呢,之前以死逃避,这次出事不敢面对殷修白,也选择离开作为逃避,其实想想结局是差不多的,如果换成他到处流浪,或许早就死在异乡,殷修白替他出去,他躲在殷修白给的安乐窝,日日煎熬,这是自己想要的吗?

可是没有人听他忏悔,没有人用戒尺再教他怎么做人做事,留给他的只有思念,无处发泄的思念,要不是还有小瑾沐陪着,或许早就崩溃。殷修白,我后悔了,你回来好不好,回来狠狠打我好不好,把我腿打断下半生用锁链锁在笼子里,再也不会想着乱跑,没有你,生,不如死。

希望再次落空,回到老宅以后彭禹把孩子给穆姨,将自己锁进房间,关进笼子一遍一遍拨着殷修白的电话,永远是关机的提示音,永远是一尘不变的语音。笼子的几根铁条都被磨的锃亮,再也没有人来接他出去,接他去安抚,屁股已经恢复如初,半点殷修白的影子也寻不到了,肠壁深处的伤也已愈合,可他不敢保证即使此刻殷修白出现在面前,他是否可以坦然让殷修白进入。

你看,身体依然还在排斥,就算殷修白还在,愿意面对这样自我封闭的他吗?殷修白,你的离开一点都不值得,我就是不值得被好好对待的人。

折磨了一整夜,第二天仍旧照常生活工作,就连瑾沐早上的奶粉也是自己喂的,小家伙长的很像妈妈,漂亮极了,带出去总会被围观,平日几乎就呆在院子里,周末他会和穆淼带着小家伙去外面看看,手舞足蹈的小模样很招人稀罕。

周围的人都没什么变化,照常生活,只有梁渊变得及其严格,从他出事到现在,几乎每天都会电话要他汇报最近病情和生活一些琐事,每次态度都不太好,像极了爱发脾气的殷修白,只是彭禹因为自己气跑了他表哥,不敢和梁渊顶嘴,骂就听着,敢打他也会挨着。

保镖梁渊坚决不许撤,那就没撤,习惯了其实也还好,加上瑾沐还小,有人在也确实安全一些。护工撤了多请了两个照顾宝宝的阿姨,邢主任不需要住在老宅,但每周会来三次,结果会同步传给梁渊一份。

亚瑟的荼靡,彭禹偶尔会去,只是一个人呆一会就回去,连睡觉都没有过。这次来亚瑟正好碰到井燃,在L先生的允许下,两人独自在外面的酒吧聊了一会。

“白谷大大还是没消息吗”

彭禹轻笑一下说道“还没,我就过来看看,你怎么回来了,放假了吗”

井燃在C市读研,很少回G市“元旦要放假,我提前回来的,彭禹,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他是知道你现在的生活状态,而他认为你现在的状态并不适合他回来,我瞎猜的,但我总觉得这年代完全失联其实很难做到,何况他那么关心你一定想知道你过的怎么样”

井燃在酒吧嘬着饮料,漫不经心说着,他设想了下自己,如果冷凛离开,一定会想尽办法打探他的消息,怎么可能完全杳无音信呢,在乎就会担心,担心就会想要关注。彭禹反复咀嚼着这些话,开始还没能明白其中的意思,直到手机响起梁渊的电话,彭禹像被击中,一下明白了。

“都几点了怎么还没回去”

梁渊略带责备的话语传来,彭禹忍住嗓子颤动轻轻问道

“渊哥,我想见你”

他有太多话想问梁渊了,不是从他出事起,是从殷修白消失起,梁渊自动扮演起了殷修白的角色,关心他的日常起居,精神状况,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