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前抚着彭禹的头发说道

“下次想我就打给我,半夜也没关系,我来接你”

不知是药起了作用还是哭累了,彭禹最后的记忆是趴在殷修白腿上哭,哭到筋疲力尽心里不剩半点委屈便睡了过去,至于殷修白怎么睡睡在哪有没有睡完全顾不上,挨了这样一顿打,折腾折腾殷修白也说的过去吧。

第二日殷修白不在是梁渊陪他,晚上觉得身体好多了,彭禹想起身扶着墙去外面走走,谁知下楼梯虚踩了一脚,整个人滚了好几圈重重摔到之前自杀撞脑袋的地方,一切都太突然,没有给任何人缓冲的时间。

这时彭禹还有意识想要张嘴叫人,可嗓子却不听使唤怎么都发不出声音,本该哪哪都疼的身体也轻飘飘的感觉不到疼。脸贴着趴在地上,他看到路过的林郎着急向他跑来,紧接着来了更多的人,梁渊红着眼睛跑过来他还对着梁渊笑,想张嘴问他你刚才去哪了,依然说不出话。

所有人忙作一团,梁渊联系叔叔的医院,打给殷修白,雷叔不在还是林郎负责开车以最快的速度开往梁书崇的医院。

彭禹依旧想告诉梁渊不急,他不疼,可梁渊却紧紧握着他的手说着马上就到了。他还清楚的知道被推着去做了脑部核磁共振,处理了手臂小腿上的外伤,至于臀部本来的伤在医生出去后梁渊又再次检查一遍上了药。他好像置身在自己体外的无关人士,这下是真的全身无法动弹连开口说话也做不到了。

殷修白和医生说话的声音吵醒了彭禹,天又亮了,没记错今天周日。

“应该是暂时的,不排除脑外伤引起的中枢神经系统的语言功能障碍,也许一会就好了,也许需要一段时间,你们家属要有耐心”

医生出去后殷修白转身看到彭禹醒了,大腿小腿都缠着纱布,趴在床上睁着圆溜溜的无辜大眼,刚等他走近就捏着一根食指,却被殷修白接了话

“医生说过几天就可以说话,只是暂时的,桌子上有纸和笔,你也可以发信息给我”

彭禹点点头拿起桌上的纸和笔,只写了一句

“不要怪渊哥,求你”后面还画着泪眼婆娑的一双眼。

被殷修白管教了这么久,自然懂得什么错可以原谅什么错不能犯,自己一身的伤也不怕多添点,可彭禹怕极了牵连他人,两次深刻的代人受过的教训像刻在骨头里一样,想到就心惊。

“本来就不怪他,你自己这么大人伤着不知道休息到处乱跑,还是打轻了”被教训一番反倒安下心来,转而用脸去蹭殷修白的手心。

“等一个检查结果,就带你回去,下周想必你也提前安排好了工作,在家好好修养一段时间。林郎刚才还在,这会买了很多补品回去,穆姨也提前回来了在家等你。我空了就会去看你,再不听话乱走动就真的打断腿,一直躺着去”

用力点头来回应,浑身没有一处不疼,心里却是被填满的幸福,原来心有盼望的活下去,能感知到这样的绚烂,之前又为什么总觉得万物皆是灰色,踩下去的每一脚都是深渊。连他这样一手烂牌,都能打活,人生再也没有跨不过去的坎了吧。

检查结果也是好的,之前的手术也没有任何问题,只是短暂失语很快就会恢复,殷修白送彭禹回去后,等第二日程呈来接班才回去。

程呈看着彭禹臀上的伤以及腿上的绷带,惊叹道“天哪彭总,你只说会挨打,没说这样严重,腿也被打断了吗?”

“暂时不能说话,我会用手机回你,扶我去尿尿”

程呈看着手机上的字,更加不可思议的看着彭禹“是挨打时候太疼,声带喊撕裂了吗?殷总这样是犯法的!!大哥也不能这样啊,我可以偷偷给你找律师,现在验伤官司一定赢的了”

快要憋炸了,殷修白在的时候不好意思,也不许他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