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颤着手说

“对不起”

“抬起来”吴廷桢继续说道,举着的戒尺依旧停留在原处。

彭禹再次抬起左手,这次还没打心就漏了一拍,比殷修白打人还吓人,最主要是丢人,殷修白打他不问缘由不分情况但打了就打了,并不会不好意思。被吴叔打,就像是教育不听话的小孩子,既害怕还委屈。

“嘭”这一下依旧没有放水,不知是疼的还是害羞,彭禹的泪水直接砸落在地板上,自己也吓了一跳。

他赶紧擦掉眼泪,站直身子解释“对不起,我知道我走神了,没有怪您罚我,我该打的。”

吴廷桢看他哭也是柔软了一片,又看他并无怨念还努力跟他解释,又有些恨铁不成钢,递过一张纸巾说道

“彭禹,华城各处虎视眈眈,就是外面盯着华城的人,也不在少数,修白给你铺的路只是进门,后面还是要看你自己,你要有危机意识。回答刚才的问题,去年华城酒店的营业额占多少?你认为营收最差的几家,是关闭还是重整?”

彭禹知道不用挨打了,接过纸巾小声说了句谢谢,也不敢再管牵动着神经疼的左手,慌忙站好想了一会答道“酒店占其他行业35%,全市的华城酒店是36家,生意排名靠后的三家是因为选址和地段问题,装修比前面几家还要好一些,重整没有必要,考虑到地段原因,大学城消费有限,看是否周末搞些活动,具体的方案我明天写完明晚拿给您过目”

吴廷桢满意的点点头,彭禹离开时候塞给他一管消肿的药,嘱咐他记得用,彭禹说谢谢时候有些哽咽,尽管手特别特别疼,他还是体会到来自长辈的久违关心和关爱,而且还是殷晋仁的好友。

彭禹托七星找人按照他的图纸定做了一个笼子,放进他的卧室,最近整夜的失眠他必须得想点办法,床根本没法让他睡着,只有在角落缩着才稍微好点,他突然想到或许笼子可以帮他。太久没睡过一个好觉,这样下去一定会出问题,可他不许自己出问题。

七星带着工人,搬着巨大的纸箱进了彭禹房间,放在卧室自带的衣帽间后面,较为隐蔽

“彭禹,这个也太像南桥那个笼子了吧,一个会画一个会做,还挺绝的”

“谢谢你七星,没有你我可怎么办”彭禹对着笼子左看右看,确实跟调教室那个很像,只是没有通往卫生间的侧门,对他来说足够了。

“你拉倒吧,没有我你也活的好好的,对了,我上周去亚瑟,碰到白谷了”七星对他俩的事按理说是知道的最全的,却也摸不透彭禹在想什么,老头子死了不是正好没人阻拦了吗?为什么反而不能在一起呢。

彭禹消化了半天这句话,才对着自己平复道,这没什么,他本来就可以去任何地方,他本来就要开始新的生活,他本来就不该停留在原地,能尽快走出来是对的,也是他希望看到的。

可心底某一处却酸的像是浸了柠檬的毛巾,拧出来的都是酸水。那我自己在干嘛,为什么只有自己原地踏步,为什么想他想的快要发疯,也还要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每天日复一日的生活工作。他是真的想要变得更好,不辜负殷修白的期待,可身体似乎并不听自己话。

睡在笼子的第一晚,彭禹踏实了一些,他买了一块跟南桥那里同样的毯子垫在身下,身体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不会躁动的想要宣泄。只是彭禹知道了殷修白去亚瑟的事以后,平静了许久的心开始躁动不安,是不是已经有人住进了南桥调教室里,代替了他抹去他所有的痕迹。

林郎拿给彭禹药的时候小声提醒道“之前的药是不是作用不大了,需要再去找那个医生重新去开一些呢”

彭禹眼底的黑眼圈藏也藏不住,挂在一张素净安然的脸上尤其突兀,彭禹自是不能说其他只是答应着,这几天不忙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