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哥快去休息吧,我洗完澡自己去找大哥”

书房灯火通明,彭禹很怕来这里又向往来这里,这里有疼痛却没有羞辱,辗转在藤条下却没有心生怨怼。如果没有醉酒,没有晕倒,今晚他依旧伏在桌面咬牙坚持,说不定还会有殷修白亲自上药。

此时他站在书房中央,没有像昨晚一样高举着藤条,而是平视着殷修白,想从那双不见底的眸子里看出些什么,眼里有久居上位者的自信也有强者对弱者的鄙夷,如果细看可能会发现有一丝关爱藏在深处,可他看不真切。

“不去休息跑来这里做什么”殷修白掐灭手里的烟,在烟灰缸里撵了两下彻底摁灭。

“今晚要不要还账,还的话我去拿藤条,不还的话您去睡吧,我去调教室睡”彭禹说完眼睛瞥向花瓶里的藤条,身后反射性突突的跳,其实他大可以睡过去,明早继续去上班,再怎么算账也是明晚的事,可心里总感觉不安宁。

立在中央的小青年,许是退烧缘故脸色恢复如初,身子单薄一碰就倒,说着讨巧的话眼神却倔强锋利,这是第一次殷修白感觉这眼神很熟悉,有些像年轻时的自己,只是习惯的认为彭禹更像妈妈,忽略了殷晋仁的基因,忽略了他们是亲兄弟。

“今晚好好休息,我睡客房,还账下周继续,省的周末爸看了心疼”

殷修白说完又拿起一支烟准备去点,彭禹看了眼烟灰缸足有七八根烟蒂,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上前按住殷修白拿打火机的手。

借来的勇气总有用完的时候,彭禹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赶紧松开手,却捏住烟灰缸的边缘将它拉远

“太伤身体了,别抽这么多”

说完也不敢看殷修白,眼神飘飘忽忽没有着陆点。

殷修白倒是没想到彭禹敢来管他,还是为他好的名义,轻笑一下取下嘴里的烟,没点扔进了垃圾桶。

“明天不用去上班,早饭后去调教室等我”

彭禹离开书房还在反复咀嚼这句话,从殷修白的神色判断不出什么,直觉告诉他白天就去调教室,一定不会好熬,但愿自己争气一点不要还没怎么折腾就掉眼泪。

身子轻松加上许久未睡过好觉,尽管蜷缩在角落里依旧是他来南桥睡得最好的一晚,早上被林郎一顿唠叨,彭禹知道昨晚没吃饭喝酒晕过去,肯定传到林郎耳朵里,只能不停地道歉,保证下次一定餐餐吃光。

早饭后彭禹就自觉来到调教室,洗漱好赤着身子跪在进门口等殷修白。

场景已经无比熟悉,连殷修白的脚步声都可以很快辨别出来,殷修白很少白天穿着睡衣在家,进入眼帘的确是一双尖头皮鞋,一尘不染,彭禹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强迫给殷修白舔脚。殷修白突然驻足,彭禹想起之前的交代,要他主动求着调教他,所以弯腰在皮鞋尖轻轻吻了一下,主动开口

“白谷先生早上好”

温顺又带着讨好,将自己打入尘埃里,这是殷修白要的结果但还不够。

“知道为什么今天让你来这里吗?”

殷修白走到对面墙上,取下一根长鞭握在手里,彭禹没有得到命令依旧跪在门口的位置,手背身后交握,双膝分开,标准的跪姿,然后回答

“回白谷先生,因为奴隶昨天酒后失态了”

彭禹斟酌着说辞,只是喝醉并不至于特意在这里,而且喝酒还是为了工作,他并不认为殷修白不讲理,只是忽略了他的占有欲。

“彭禹,你属于谁”

没有继续刚才的问题,反倒是这样一个摸不着头脑的问句,彭禹不知道怎么回答,殷修白应该想听到说属于他,可真的属于殷修白吗?属于是物化,可他是个人,只不过是个无人在意,无人牵挂的野孩子。

殷修白看彭禹茫然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