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梨落刚从裴子野那赚来的好心情,一下全都变成了火冒三丈。

她就没见过沈律初这样眼高于顶又没脑子的人,除了会读几本书,脑子就跟装了粪一样!

他以为他是谁,姜时愿一腔真心送给他的香囊,他毫不犹豫送给别的女人,现在又拿别的女人退回去的东西送给姜时愿?

是个人都做不出这么脸皮厚的事!

苏梨落越想越恼火。

她恼火姜时愿,非常恼火!

姜时愿是眼瞎了吗?怎么会喜欢上沈律初,害得她也跟着粘上了屎!

她倒是悬崖勒马,转身搭上了裴家。

她呢?她差点掉进了粪坑!

苏梨落气鼓鼓道:“去收拾下,把沈律初送我的东西全都整出来,一并全都送回文远侯府。”

“小姐你这是来真的,还是欲擒故纵呀?”知春不解。

苏梨落瞪了她一眼:“什么欲擒故纵,他沈律初值得本小姐欲擒故纵?”

沈律初算个什么东西,姜时愿不要的玩意,她苏梨落当然也不要!

……

文远侯府

墨雨送完东西,磨磨蹭蹭回到文远侯府。

因为他不知道该如何复命,如实相告他怕触了世子的霉头,可若不如实相告,又怕惹来祸端。

墨雨正犹豫不决,人刚进文远侯府大门,迎面传来一声询问:“回来了?东西送到了?”

墨雨一惊,抬头一看,只见沈律初从门房的廊下朝他走来。

“世子爷要出门吗?”墨雨习惯性地问道。

沈律初脸色一讪,“没有,我就是随意走走。”

墨雨心中忽地闪过一个念头,该不是世子一直在等消息吧,从书房一直等到大门口?

墨雨又回想,白日里,世子从外面兴冲冲回来,一进来就去了库房,又是翻养生补药,又是翻古玩字画,最后选了半天还是选了那支姜姑娘喜欢的簪子,让他快马加鞭送去将军府。

墨雨本就犹豫的心更加犹豫了。

“怎么不回话?东西送到了吗?”沈律初不悦道。

墨雨伺候他多年,行事最是利索,可是最近不知怎地,含含糊糊,办事一件比一件不称他的心。

“回世子爷的话,东西送到了。”墨雨咬牙回道。

东西确实送到了,他也没说谎。墨雨自我安慰道。

反正世子爷也不会追问。

沈律初闻言,郁结多日的眉眼一下舒展开来,他嘴角含笑,确实没有再追问。

还用追问吗?那簪子是姜时愿一眼相中的东西,她肯定爱不释手。

他就知道,姜时愿是因为没有收到生辰礼才跟他闹别扭的,才不是因为听到那几句话。

那样的话,是公认的事实,也不只他一个人这样说,姜时愿若是计较,那得跟全京城的人都计较一遍了。

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

“那你有没有跟她说,下不为例,下次她若是再耍性子,我再不会纵容着她。”沈律初问道。

沈律初其实还有些气,这次他让步甚多,三番几次主动着人去找她不说,还低声下气一而再地服软,他怕姜时愿尝到了甜头,有一次就有第二次得寸进尺。

墨雨面露难色,支支吾吾:“世子……”

“你没说?”沈律初脸色一冷,正欲发怒训斥,身后突然响起一阵嗤笑。

“想什么屁吃呢?”

沈律初转头一看:“苏梨落?”

京城最端庄贤淑的尚书府千金,言语竟这般粗鄙。

沈律初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女人,原本,他以为上午苏梨落怒怼周景深那句,只是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