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杰走上前接过行李,打了招呼:“先生。”而后看看一行人身后没看到Steve的身影,奇怪地问:“先生,Steve少爷呢?”
谢寒城没解答阿杰的疑惑,他的目光状似无意地瞥到阿杰身后,见空无一人便收回了眼神。
“我姐知道了,他被我姐带回去了。”
阿杰为Steve默哀。
迎着人上了车,谢寒城的目光环视一圈,而后低声问阿杰:“她呢?”
这问的是谁不言而喻。
阿杰正要说夫人有事去了,就听他的手机一阵震动。
谢寒城微微颔首示意他接,阿杰拿出手机,看到来电显示,连忙接通。
电话甫一接通,电话那头的保镖惊慌失措的声音自话筒传进了在场每个人的耳中。
“杰哥!不好了!出事了!沈小姐出事了!”
阿杰有时候真想报警,他觉得这段时间他手底下吃白饭的人实在太多了。
宾利车在上城的马路上疾驰,车内是死一般的寂静。
阿杰踩着油门不敢抬头看一眼后视镜里自己老板的脸色。
车速一路飙升,直到黑夜浓意滚滚,夜色酒吧前传来了刺耳的刹车声。
萧瑟的夜色中,宾利车后下来的男人的面若寒霜,一路迈步往酒吧里走。
早被打过招呼不再放人进酒吧的侍应生伸手欲拦,却被男人身后跟着的人一把隔开。
“哪个给你的胆子拦他。”阿杰肃着脸道,“去把你老板叫出来。”
门童的衣领上被插上烫金的名片,他在这酒吧干了挺久,一眼看出眼前这男人非富即贵,这通身矜贵气质更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当即吓得脸色惨白。
“先……先生,我们酒吧做的是正经生意啊……”
阿杰被他这话术逗笑,讽刺说:“没说你不正经,听不懂我的话?叫你老板出来,我们家先生有生意和他谈。”
但谈生意有这副架势?
门童心下惶惶,不敢耽误,连忙报告了经理。
不多时,酒吧门口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大门两边被人打开,十几个保镖开道,一个中年男人笑呵呵地走出来,满脸堆笑地说:“是谢先生?真是久仰大名。”
谢寒城看了一眼男人,眼神更冷,薄唇轻启:“你是什么东西。”
他声音更冷:“叫钟维来见我。”
中年男人表情一怔,随后正了神色,弯腰恭敬迎他:“是我们失礼了先生,您请进,喝杯茶,我这就叫我们老板来。”
昏暗的楼梯旋转向上,一层一层的楼梯交缠着通往顶层。
楼梯的不起眼处,一扇电梯门悄然打开,在男人走近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
茶水被端上,谢寒城长腿交叠坐在沙发上,阿杰站在他身后。
他轻轻点了点桌子,阿杰会意弯下腰,而后男人低声嘱咐几句,阿杰点了点头后悄然离开。
空旷的会客室只剩下谢寒城一人,他的脸色冷沉,不似往常那般随和。
手中的素戒被他转动着,一圈一圈描绘着戒指上的图腾。
不知转了几圈,会议室门外传来焦急地脚步声,门被人打开,一个拄着拐杖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
谢寒城闻声微微勾唇,周身冷沉的气质消去,冷冽的眸中带了笑,慢条斯理地端起茶喝了一口。
中年男人拄着拐杖走到男人身前,微低着头,恭敬说:“不知道哪阵风把您吹来了,底下人招待不周不懂事,您别见怪。”
他说完,九十度鞠躬弯腰朝男人递了一根烟。
细长的眼被男人伸手接过含在嘴中,中年男人识趣地为他点上,看着男人似笑非笑的眼神,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