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芜听后,调笑着开口:“你是从医生那里拿了一本《沈玉芜饲养手册》吗?”
她玩笑的话让对面人的有些沉默,随后她听到他用意大利语说了几句话,一阵杂音传来,再开口时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到了比较空旷的地方。
沈玉芜意识到他刚刚还在开会。
男人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是她熟悉的带着平和笑意的声音。
“沈玉芜,你想干嘛?嗯?”
沈玉芜眨了眨眼,老实回答:“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的男人含着温声笑意的话传来。
“我这里没有什么《沈玉芜饲养手册》,但有一本《沈玉芜说明书》。”
“什么?”
“你在试图和我变得亲近。”
沈玉芜沉眸,轻声地认真地说:“你不想吗?”
谢寒城笑了一声,语意不明:“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刚刚登基羽翼未丰的女帝拉拢臣子。”
沈玉芜听后脸色没变,声线如常般软糯:“是吗,那么你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电话那端沉默了会,传来了金属制打火机点燃的声音。
谢寒城点燃一根烟,看着罗马的夜晚,薄唇轻启。
“这么怕我么?”
平淡的一句话令沈玉芜沉默。
她怕。
她怎么会不怕。
她如履薄冰四面楚歌,唯一能现在能帮她的,有能力帮她的就是谢寒城。
“跟我结婚,还不够么?”
不够。
那张轻飘飘的证件能代表什么?
焉知在利益面前不会反目成仇形同陌路?
又何况他们这样的夫妻?
沈玉芜不敢赌,也赌不起,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这条利益关系变的更加牢靠。
握着手机的手有些发堵。
沈玉芜的唇抿成一条线。
远隔千里的罗马,男人挺拔的身姿印在落地窗前,昏暗空旷的会议室前,唯独剩下男人指尖的一点猩红。
谢寒城咬着烟嘴,低头轻笑一声,没等她回复,开口问:“沈玉芜,你会织围巾么?”
话题转的有些快,沈玉芜甚至一时没跟上。
“什么?”
“织围巾。”男人重复了一遍。
沈玉芜眼神转了转,回答:“会。”
但其实她不会,也从没学过,她对此不太感兴趣。
上学的时候,她知道身边有不少女生都会给心仪的男孩子送礼物,其中就有手工织品。
只是沈玉芜从没想过。
她觉得如果是她,她会选择把自己常戴的那条送给对方。
而不是亲手织一条。
有比这更省时间更省力的方法不是吗?
沈玉芜觉得,也许他喜欢这种表达。
电话那头的人听着,咬着烟嘴的唇忍不住勾起笑来。
他知道她不会,她沈玉芜怎么会为了男人学这些?
小骗子。
把他的侄子骗的团团转,现在也想来骗他。
罗马的窗外飘飘然开始落雪,赋予这座城市冬季的浪漫。
看着落下的雪,谢寒城想到那天在波士顿大街上见到她的场景。
明明隔着那么多人,但他依然一眼看到了人群中的她,看到了她那双漂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