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芜声音更颤:“你是觉得你要失去我了,所以不想连那条围巾也失去吗?”
男人无声。
但已给出了答案。
他太想念她,回了一次上城。
那么巧,郎前宁带她在了然坊谈事。
那么巧吴茗言看出她有心事,带她去了另一间包厢。
那么巧,他就在隔壁。
他听到她说的话,她听到她说,不久要离婚。
谢寒城看着眼前的女孩,仍忧心:“小猫,这里情况实在不好,你为什么要来?”他说,“你该走。”
但沈玉芜已经吻了他。
她压根没打算走。
沈玉芜捧着他的脸告诉他,一字一句说:“谢寒城,我已经失去最爱我的父亲,我不能连你也失去。”
她说:“我不要连你也失去。”
她问:“谢寒城,你为什么要来绥城?”
谢寒城没有回答。
但沈玉芜已经猜到大半。
“你早知道傅嘉安害死了你父亲?你知道是吗?你借你母亲的手在帮我,是吗?”
她的话让谢寒城意识到一件事。
“我母亲找过你了?”
“是,”沈玉芜不瞒他,“你母亲打电话告诉我,她愿意和我做交易,只要我让你回上城,她就弃傅嘉安。”
谢寒城眸光微敛:“抱歉,是我考虑欠佳,我没想到绥城会变成这样。”
亲口听到他的话,沈玉芜的心防更如决堤的洪水。
“谢寒城,你干嘛做到这种地步?”
谢寒城只说:“我不想见你伤心。”
哪怕知道一切尘埃落定以后,她会离开他,哪怕知道有些虚情假意,哪怕知道……
那又怎样?
他不想见她伤心。
沈玉芜看向他身后的衣架上挂着的红色围巾,看到围巾上被烧毁的一小块,她笑着说:“谢寒城,反正我现在也走不了,我帮你重新织一条围巾好不好?”
红色的围巾挂在衣架上被风吹得翩跹,荡起的弧度好似那年波士顿雪夜。
2013年的雪夜,一条围巾被送出又被送回。
一张“Merry Christmas”的字条,一些不菲的美金。
但她没有收下谢礼。
于是2017年的冬天,他向她送来了更珍贵的礼物。
而这份礼物,她终于在18年的初春收下。
一如初春的新芽。
如初春的池水,寒冰消融,春池欲涨。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