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芜试图搞清楚傅茜的心理:“可是傅嘉安是你的儿子。”
傅茜说:“阿城才是我的儿子。”
沈玉芜说:“你想说,你并不喜欢傅嘉安?这交易听起来很不牢靠,毕竟你说的是用一个儿子换另一个儿子。”
傅茜知道她想问什么,干脆地说:“沈小姐,你不用怀疑我想交易的真心。傅嘉安害死了阿城的父亲,我一直没处置他,不过是因为明面上他是傅家长子,没什么错处。但现在,我要的理由已经足够,我能明确告诉你,你把阿城安全带回来,傅嘉安就是弃子。”
沈玉芜没说话,漫长的沉默后,她终于咧开一抹笑。
她想,傅嘉安,你的脐带原来早就被剪掉了。
那么,这断掉的脐带就让我亲手递给你看。
“我同意您的交易。”
傅茜满意地说:“也许你不该学金融,我听说你是学哲学的,你该考虑学些别的。”
傅茜的话说到这里,便结束了对话,挂断了电话。
沈玉芜的回忆被手中震动的手机拉回。
她几乎下意识接通了电话:“喂?”
沈玉芜以外是阿杰,但没想到,这通电话是Steve打来的。
但与其说是Steve,不如说是借Steve的号码打过来。
电话里的女声温柔优雅带了些矜贵:“你好,沈小姐。”
沈玉芜看了一眼手机,看到Steve的号码后,微皱眉:“您是Steve的妈妈?”
电话那头的女声笑了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傅嘉悦,阿城的姐姐。”
沈玉芜想起来,Steve是谢寒城的侄子,他是Steve的舅舅。
而关于Steve的妈妈,她所听到的不过都是一些转述。
对于傅嘉悦打过来电话,沈玉芜是疑惑的,她不知道这个时候傅嘉悦打电话来的目的。
沈玉芜干脆道:“您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有急事,如果……”
傅嘉悦打断说:“沈小姐,你现在是去绥城找阿城是吗?”
沈玉芜微楞:“是,不过您怎么知道的?”
傅嘉悦温声笑了:“这不重要。很高兴你能启程,但我想你不用去了。”
沈玉芜问:“为什么?”
傅嘉悦说:“不论你和我母亲做了什么交易,但我劝你都不要去了。”她说,“绥城的流感比你想象的要严重,阿城已经在一天之前意外密接,现在没办法出城了。”
“几天之前,我的母亲给我打了电话,告诉我阿城因为什么事情去了绥城,并且拒接了她的电话很多次。于是我给阿城打了电话,让他抽空来一趟加拿大,我有些事情要告诉他。”
“阿城于是买了前天的机票准备飞来加拿大,但时间到了,派去机场接他的人却说,他没有上飞机。”
傅嘉悦的嗓音温和,她不急不缓地说着:“我第一时间打过去电话,但当时已经无法接通。我只能打给李杰,李杰告诉我,阿城原本已经到了机场,准备登机,但临登机之前,他突然调转回了市区。”
沈玉芜紧抿着唇:“他为什么要回去?”
傅嘉悦温和地说:“因为他落了东西。”
“什么东西?”
“一条围巾,一条红色的围巾。”
巨大的哨声传来,行驶的车停下,沈玉芜望向前面绥城字样的高速闸口,有穿着公安字样的人拦住了要进绥城的车辆。
夏薇打开她的车门,呼哨的风灌进来,沈玉芜茫然地下了车,身边围绕着的人脸色急切地张口,夏薇、过路的司机、公安,围城一圈,每个人都在说话,但她什么都没听见。
她只能听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