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城的眼光深了,看着坐在他面前的女孩,沉声说:“那么现在,我可以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吗?”
沈玉芜起身,端过醒好的红酒倒进杯子里。
透明的高脚杯里盛着猩红的液体,沈玉芜白皙纤细的手握住杯柄,仰头喝了一口。
而后坐在他腿上,俯身将这口醇香的酒喂给他。
唇齿打开时,谢寒城喝下了这口酒。
待到酒液分享完毕,沈玉芜退开,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想我把你当成什么?”
谢寒城说:“丈夫。”
沈玉芜从善如流:“我们还没离婚,你当然是我丈夫。”
谢寒城笑。
他将她手中的酒杯放下,沉声说:“沈玉芜小姐,我们现在还没离婚是因为我对你来说还用利用价值是吗?”
于是他问:“沈小姐,我怎么好像体会到了章忠的心情。”
沈玉芜盯着他含笑的眼睛,抿唇不语。
谢寒城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帮了她,如果沈从宴倒台,那么他们的婚姻是否还会延续。
毕竟她今天可是绝情地说要分开。
他要她给承诺。
承诺事情结束以后,她仍然在他身边。
沈玉芜这才明白,为什么她今天离开的时候,谢寒城没有拦她。
他恐怕早就想好了。
想好她走不了。
想好他们不可能分开。
因为如今的傅家,并不是仅仅靠她自己就能撼动,而沈从宴背靠傅嘉安,她必须要寻求助力。
有能力帮她的却没几人。
沈玉芜的手抚上他的脸,男人的脸有些冰,她轻声说:“你该让我想想。”
这句话让谢寒城眸色更深,他看着这双漂亮的眼睛,低声说:“只要你承诺,永远留在我身边。”
沈玉芜说:“你从前从不要求这些。”
谢寒城之前是不要求,他几乎遂她的意,什么都随她。
但沈玉芜却比他想得要心狠。
她能毫不犹豫地说分开。
如果今天的谢寒城是Steve,他想,现在恐怕连吃这顿饭的机会都没有。
他合该庆幸自己这些年爬得够高,手里握得资本够多,才有和她谈判的条件。
谢寒城毫不怀疑,如果沈玉芜是他,那么也许有些事情压根不会发生,也许傅嘉安也不会有今时今日。
她比他心狠果断的多。
谢寒城说:“小猫,一个承诺而已。”
沈玉芜看着他,回以一笑:“你让我想一想。”
但谢寒城却没打算让她想。
他说:“一顿饭的时间够了吗?”
沈玉芜的笑容微僵:“什么意思?”
谢寒城动手切了一块肉到她嘴边,言笑晏晏:“字面意思。”
但沈玉芜却觉得有些冷。
她想从他身上下去,却发现自己被他箍在腿上动弹不得。
他的眼神,嘴角都带笑,但眼镜之后的眼镜却带着冷。
沈玉芜只得张嘴吃下他喂过来的肉,她心下思忖,谢寒城被她惹急了。
也许是今天她烧结婚证亦或者是她说分开,无论是哪样,总之谢寒城现在的状态就是被她惹急了。
假使她今天不给个准话,谢寒城也许不会让她离开。
他能做到,也有能力这么做。
沈玉芜倏地觉得麻烦。
谢寒城是个很好的助力,他喜欢她,也有能力,但恰恰是这份喜欢,是毒药也是解药。
她实在不喜欢这样。
沈玉芜的眼神也冷了,但她却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