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倒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只想着翻开那个保险柜,只想打开那个保险柜看一看,有没有留下遗嘱。
沈玉芜失力跌倒在地上,哭着说:“爸爸说,是不是他死了,二叔他们就会放过我。”她说,“他们拿我威胁爸爸,章忠也欺负他,明明爸爸那个时候还有救的,他们却都见死不救。”
“我也逼死了爸爸。”
谢寒城被她哭得心都碎了,他听到她的话,心中最隐没的一处仿佛插进一把钝刀,那刀不锋利却带着血肉翻搅,让他生不如死。
他抱着沈玉芜,哑声说:“这和你无关,不要责怪你自己。”
他低头在她头顶亲吻,眼神之中的锐气尽显。
谢寒城握住她的手,给予她温度:“小猫,不要害怕,我会成为那个侩子手,我会让那些害过你父亲的人都付出代价。”
沈玉芜低声说:“我已经报了案。”
但她深知,最后付出代价的大概率只有沈家的那几个。
可关于他父亲的这场死,凶手又岂止傅家的那几位呢?
杀死羊的是狼,但却是豺狼们将这几只狼赶进了羊群,他们将羊圈团团围住,将她的父亲围住,他父亲看不到生路。
这是死局。
沈涂逃不开,也逃不掉。
也许半年前他抽身还来得及。
但从他立下遗嘱的那一刻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
他早就料想了自己的结局。
只是沈涂没想到,那一刻到来时,竟然那么荒诞那么冷漠。
附近都是他关爱过的兄弟,他亲手栽培长大的待如亲子的秘书。
三个人的沉默,一道锁,结束了他的生命。
沈玉芜盯着眼前消失的火光,看到那些火光湮没,那些照片和文件被她烧得干干净净,仿佛一切都不存在过。但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些东西好像变成了滚烫的烙铁,直直地烙印在她的心上。
她说:“我想去看看章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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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忠的尸体摆在停尸间里,来看他的只有杜美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