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边堆叠的睡衣被她踢开,她迈步走近花洒下。
淋浴的花洒被她拧开,热气升腾而起。
温热的水珠从她的脸上滚落,跳跃,最后埋入玉润纤长的腿间。
头发被打湿的时候,沈玉芜忍不住想,她迷恋谢寒城的吻,真的仅仅是因为在和他接吻的时候她心无旁骛,她无法去思考那些杂乱的、让她感觉到痛苦的事情吗?
水流继续冲击,冲击在她身上,让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得到放松。
那些水珠欢欣鼓舞地在她身上流下一道道水痕,而后引得她去探索自己,探索她尚未宣之于口的欲。
手指间的粘腻触上仅一瞬间,就被水流冲去。
沈玉芜看着指尖溅起的水花,她想,好像不仅仅是那样。
她和他接吻时,还有最难抑的最难控的人类最真诚最原始的欲。
是那份欲在诱惑她这样做。
是那份欲在蛊惑她这样做。
但那是喜欢吗?那是爱吗?
人类的爱和欲向来是分开的,不是吗?
她重新站到那一注注的水流之中,脑中有些遗忘的尘封的记忆在此刻显现。
记忆有些陈旧,但在此刻却格外清晰。
那是还只有十五岁的沈玉芜。
飞扬的校服裙,高高束起的马尾,掉落在地上的情书。
以及被推开的少年。
而后是十九岁的沈玉芜。
教堂悠扬的钟声,象征和平纯洁的白鸽,浪漫夕阳下的情话。
以及被人避开的少年。
水声倏地停住,教堂的钟声晕开,高高扬起的马尾滞住。
沈玉芜关掉淋浴,蒸腾升起的热气让她忍不住重重地喘了下,那些记忆在仿佛都被热气熏腾而出。
她想起,她曾毫不犹豫拒绝过那些向她示好的少年。
她和他们在一起时,她的欲望是平静的,是毫无波澜的。
她不会迷恋他们的身上的味道,不会迷恋他们身上的温度。
即便同样温暖。
可她不会对此迷恋。
沈玉芜想,她的爱和欲好像没有分开。
湿漉漉地脚踩在毛毯上,薄薄的衣服被人捡起,她无声地将衣服穿回自己身上。
将自己的身体遮盖住,沈玉芜想,她不爱他,那是因为她确实还没有爱他。
她转头看向被雾气氤氲的镜中,看向镜中模糊影子的自己,眸光逐渐飘然。
滴答的水声滴落,安静的浴室中,沈玉芜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她慢慢抚在自己的心口,她想,原来我对他有爱欲。
爱欲。
那是什么?
那是少女的裙摆,是浪漫夕阳下的呼吸,是心跳的欢呼雀跃,是无法抑制的……心动。
沈玉芜无法再否认,她对谢寒城,对她的丈夫,有好感。
但这样的好感又让她恐慌。
她试图去追寻这恐慌的源头,但最后,那滞涩的心,跳动着,带着她走过一间又一间的心门。
最后走到那间她不愿意打开的门前。
她推开门,看到里面的自己留下的纸条。
她说:
我害怕,被抛弃。
我害怕被抛弃,所以我想,只要我不拥有,我就不会被抛弃。
-
房门口的夏薇最终还是敲响了门。
不多时,房门被打开,她看到领带有些歪斜的谢寒城站在门口。
夏薇看到他出现在房内,即便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还是没忍住朝里面瞄了一眼。
但男人高大的身影完全遮盖了房里的情形,让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