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敌间的矛盾总是容易激发,更别说曾被厉渔天摆了一道的杨礼,只见他两手叉腰,愤愤不平地控诉着,“我观察了很多次,只要你把甘允叫出去,他回来后脸上必定有伤口,不是在下巴就是在嘴唇。”
说罢,他求证般捏住甘允的下巴,无视着甘允震惊的眼神细细观察着他的脸,随后一副“果然被我料中了”的愤懑表情:“你看!他的下巴又破了!一定是你欺负他!”
厉渔天“啧”了一声,不耐烦地拍开杨礼的手:“把你的脏爪子收回去,傻逼。”
“你叫我什么?”杨礼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骂我傻逼?!操,你才是傻逼!”
眼看事情往不可控制的方向发展,甘允及时挡在厉渔天面前,万分无奈地朝杨礼说:“别闹了,他没欺负我,谢谢你的关心,我这脸上的伤……”
他诡异地红了脸,呢喃细语道:“……是被蚊子咬的。”
身后的厉渔天挑挑眉,随后喉咙里发出一阵纵容的低笑,他顺着甘允的话故意问:“冬天的蚊子可真毒,对吗小允?”
甘允用手肘捣他,暗示他别再说了。
两人的小动作暴露在杨礼眼皮下,但神经大条的杨礼可没发现他们的秘语,而是天真地问:“冬天还有蚊子?那我回头给你带点花露水,你往身上喷喷吧。”
甘允脸上的笑容快维持不住,好在上课的预备铃及时打响,争斗不休的两个人才熄了战火,不情不愿地回到各自的班级。
甘允和杨礼一同进入教室,他在座位坐好,拿出书本,见杨礼还赖在他身边,于是问了句:“还有事吗?”
“噢!是这样的,甘允。”
杨礼的手紧张地攥着口袋里的两张电影票,支支吾吾道:“我想问,你这周,这周末……”
“嗯?”
甘允的瞳孔印着迷茫,天使般精致的脸蛋仅离杨礼一只手臂的距离,杨礼被他专注地看着,心下一阵慌乱,紧张得快吐出来了。
“到底什么事?”
“……没事,下次我再和你说!”
杨礼兵荒马乱地跑走,捂着胸口大喘气,他太紧张了,一看到甘允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明天再约他吧。
明天,他应该能说出口吧?
下午第一节是语文课,学生们在教室里等了半天也没等到老师,课代表去了办公室,回来时告诉大家,语文老师这节课去参加教研活动,让大家先自习。
此话一出,教室里顿时一片欢呼,甘允见状拿起自己的水杯要偷溜出去接水,他一中午都在和厉渔天厮混,说了那么多话,亲了那么多次嘴,早就渴得不行了。
他从后门偷溜,放轻脚步前往饮水机,还没到跟前,便远远地看见一个人的身影小巧的个子,可爱的短发,亮眼的橙色衣服,是中午见过的耿越。
甘允的脚步顿住,刚想掉头去楼上接水,耿越却有所感应似的回过头,和甘允的视线直直地撞在一起。
耿越看见他一点儿都不惊讶,拿着手里的四五个水杯往旁边一让,腾出一个接水口给甘允,笑眯眯地说:“不好意思,我见没人打水,就一个人占了两个水位,我让一个给你吧。”
见她这么说,甘允也不好拒绝,他只能慢吞吞地走过去,把自己的保温杯放在接水口下,看滚烫的开水冒着缕缕热烟流入他的杯子。
怎么还没接满?甘允焦灼地想,都是厉渔天给他买的保温杯太大,水流又小,他都心神不宁地等了好久了,这水连保温杯的一半都没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