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允只反应了一秒,随后迅速将试卷放到他手上,戳了戳那道错题:“这个,你会做吗?”

“会做。”厉渔天浏览了一眼,将他的试卷拿在手里,“出来,我现在教你写。”

甘允连连答应,带着自己的草稿纸和笔,出了教室后像一条小尾巴似的跟在厉渔天身后。

班级里的同学看到甘允和厉渔天的身影渐渐远去,由衷地感叹道:“他们的感情真好啊。”

“听说甘允和厉渔天是发小,从幼儿园就认识了!”

“好羡慕他们哦,他们看起来比亲兄弟还亲。”

“亲兄弟?我觉得他们平时黏黏糊糊的样子更像小情侣!”

同学们一阵偷笑,坐在角落里的杨礼不耐烦地拍拍桌子:“吵什么吵,让不让人休息了?”

说罢,他又趴回桌面上,脑子里琢磨着同学们说的话,心中更是沉郁。

什么小情侣?就知道瞎说,甘允迟早都会是他杨礼的,厉渔天那个家伙哪凉快哪呆着去!

熊熊燃烧的胜负欲让杨礼握紧双拳,他在心里盘算着向甘允告白的方式,甚至用不太灵光的脑子计算它们的成功率,可惜他越算越觉得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不到五分钟,斗志昂扬的他又变得消极失落。

甘允那么敏感,像只小兔子似的,要是突然向他告白,他一定会被吓到……再说了,杨礼自己还没有足够的勇气和准备去说出“我喜欢你”这句话。

杨礼叹了一口气,犹豫地想:再等等吧,也不差这一时嘛。

就在他徘徊不定的时候,那边的厉渔天已经带领甘允来到了楼层的学习广角,准备在这里给他讲题目。

学习广角是单独开辟出的一小方空间,有几张桌椅供学生交流、学习,他们选择了最里面的一张小桌子,两个人挤在一起,面前摊着那张数学试卷。

“只有这一题不会?”

“嗯,其他的我都订正好了。”

厉渔天闻言拿出铅笔,在纸上画着草图,一边画一边说:“这道题确实有点难,写错了没关系。”

“可是就是因为这道题,我没达到老师划的重点大学分数线。”

甘允语气失落,眉宇间也显现出淡淡的忧愁,他把下巴搭在小方桌上,像被人欺负了似的耷拉着嘴角。

厉渔天瞧他模样可怜,想要适当地安慰他几句,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刚刚还沮丧着的甘允突然挺起脊背,自我宽慰道:

“没关系,下次我一定能写对。”他把椅子转向厉渔天的方向,“你说吧,我认真听。”

蔫儿了吧唧的小树苗在一瞬间重新恢复生机,这世上怕是找不到比他自愈能力更强的存在了。厉渔天压住嘴角的笑容,把草稿纸放到甘允面前:“嗯,仔细听。”

“先在中间取一点,然后连接A和P……”

厉渔天讲题时不疾不徐,每讲完一个步骤都会问甘允有没有听懂,只要发现甘允有一丝迟疑,他就会放慢语速再从头说一遍,直到甘允听明白为止,到最后,甘允不仅能将题目写对,还能举一反三地完成类似题目。

“原来这么简单啊,”甘允挠了挠头,“看来是我想的太复杂了。”

他执起笔,拿过自己的试卷在上面唰唰唰地写着,灵感像奔腾的江水,止都止不住。

笔中溢出的红色墨水被他蹭到了手上,殷红色的一点顺着手掌的纹路慢慢晕染开,被白皙的皮肤一称,如同一朵盛开的朵

花。

厉渔天默不作声地端详着甘允,见他乖顺地低垂着头,认真仔细地将答案写在题号旁,碰到复杂的地方时会咬住嘴唇,待思路清晰后又将其松开,不到一会儿功夫,他的嘴唇被咬得亮晶晶的。

上课铃声在这时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