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笃定,将来一日,她还会再和八方?打交道的。
为什么寿命悠久的神兽,会说在很久之前,就?见过?她了??
是?相貌相似?是?转世投胎?还是?说像她这次重生一样,死?了?之后,又另跑到更久之前的往世了??
她心事重重地走出了?禁地,一抬眼,忽然?想起来什么,暗叫一声完蛋。
今日去看赵负雪时,与他说了?要晚些?再去看他,可谁知在大兽这里拖了?这么久,现下?看看月色,当是?丑时左右了?。
这个时候,别说一贯早眠的赵负雪,就?连她也该睡了?。
“不如今天就?放他个鸽子?”封澄心中嘀咕,“反正此时他也睡了?,我深更半夜过?去,扰了?他清净不好,不如明?日再给他赔罪吧。”
可万一赵负雪等着她怎么办?封澄纠结片刻,还是?走向了?赵负雪的院落。
若放在古安时候,封澄是?不会觉得深夜跑到赵负雪的屋子里是?件多么冒昧的事的,大不了?就?是?个负雪亦未寝,急头白脸吵他起来,不过?见一张带气的俊脸,挨一顿不痛不痒的数落。
可偏生前几日,这糊涂种子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于?是?她站在他的门前,却?下?不去手敲他这个门了?。
封澄咬了?咬牙,纠结片刻,心道:“去他丫的,前怕狼后怕虎,封大将军何时孬种至此了??!”
她抬起手来,轻轻叩了?叩窗棂,道:“赵公子,你?睡了?吗?”
屋内寂静无声。
难道是?睡了??
封澄莫名觉得心中不对?劲。
赵负雪的院子不要人夜间伺候,只有院外几个守夜的护卫,她左右看了?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抬手便推了?门,提步进去道:“赵公子,我进来啦?”
回?答她的是?一屋的寂静,漆黑一片,没有呼吸声,也没有赵负雪身上的冷香气。
封澄走到他的榻前,看着整洁且一丝不苟的床榻,皱了?皱眉。
***
今日见血,白衣不宜。
牢中黑火摇曳,赵负雪的脸半隐在阴影中,令人看不清他眼中情?绪。
他穿着一身漆黑劲装,一头墨发被一根同色发带高高束起,露出了?一双剑眉,以及剑眉下?沉水似的双目。
更为刺眼的,是?他面前的人。
那人早已看不出人形来,周身皆是?新鲜血痕,按理说常人受此千刀万剐早该死?了?,可细看他伤痕,却?发觉这伤刃刃剜足,却?不致死?,可见执刑之人手法高明?。
这种时候,无论谁看到执刑的赵负雪,都说不出一句“君子如玉”来。
他的锋利,他那居高临下?、目中无情?的睥睨与傲气,在这身黑衣之下?越发灼目,几乎锐利得能刺伤人。
侍从将一张座椅摆在了?齐遥面前,赵负雪不紧不慢地坐了?,他盯着挂在刑架上的齐遥,缓声道:“只凭你?平日罪状,便足够送你?去见阎王,此时老尊者给你?条活路,把你?知道的说出来,饶你?不死?。”
齐遥挨了?赵负雪的重手,此时连眼都睁不开了?,他勉力撑起一条细缝,呵呵冷笑?道:“没曾想赵公子看着文雅,下?起手来,却?比我们这些?血修还狠。”
赵负雪眉心不动,抬起食指,只听一声剑啸,又是?当口一剑。
齐遥偏开头,半晌,他终于?忍耐不住,道:“你?想知道什么。”
赵负雪停手,道:“你的香料是从哪来的。”
齐遥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赵公子,这话我若是?说出来,下?场连落在你?手里都不如,还不如多挨你几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