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澄很给面子地点了点头。

崔庆打?断道:“可那长醉……你绝无可能,绝无可能……”

赵负雪瞥了他一眼,良久,才道:“这香对我没用,从来都没用。”

“即便是?作恶,也是?做不明?白,做蠢货做到崔家主这个份上,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听闻这句话?,崔庆终于两眼发直,颓然地跪倒在地。

琢磨来琢磨去,连压箱底的?好?货都拿出来了,独独没有?算到,长醉对赵负雪没用。

他狠狠咬牙诱香能千百倍地放大长醉的?效果又如何?

长醉是?零,千百倍了也是?零!

齐遥目不转睛地将封赵二人的?

椿?日?

一举一动?收归眼底,他并没有?放过赵负雪面对封澄时细微的?神情变动?。

他惊骇无比地发现?,雪人儿一样薄情冷淡的?赵负雪,在面对那来路不明?的?血修时,露出了几乎能称之?为鲜活的?情绪。

喜,忧,期待,沮丧。

桩桩件件,旁人做了不奇怪,可做这些事的?是?赵负雪,这些事情便诡异到了一种连血修都接受不了的?程度了。

这些情绪他也见到过,平常凡人家男子对上家中妻子、情窦初开的?少年碰上心爱女?子时,通常都是?这副模样。

如此?模样的?男子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那血修可对他恣意驱使,任意挑逗了!

别说咬他一口肉,喝他一口血,齐遥甚至觉得,哪怕那血修要赵负雪抽出一根骨头来给她,他都会?毫不犹豫地照做。

越想,齐遥的?牙就越痒,他盯着封澄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她怎么能!她怎么敢!

整个血修界垂涎数年的?赵负雪,就这么成了她的?囊中之?物了?

封澄总觉得背后寒毛直立,有?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感觉,她将目光梭巡片刻,准确地锁定了站在对面的血修。

这血修死死地盯着她,目光几乎能喷火,好?像她与他有?什么血海深仇一样。

这人谁?她从前认识吗?

封澄正奇怪着,那血修却陡然一甩手,掌心中霎时多了一条链刃,封澄心道一声不对,抬枪顶上。

这种软绵绵的兵器从来都是封澄最不愿处理的?,正面交锋不得,阴招倒是?不少,稍有?不慎,连兵器也要被这链刃卷走。

不过血修倒没有?武器脱手的?顾及长枪本就为她自?身鲜血所化,旁人绞走,不过是?绞了一汪血。

她对赵负雪道:“从左往右数,第七只貔貅的?右眼玛瑙。”

虽不知他为何骤然发难,封澄还是?提枪上了。

双方都是?修炼有?成的?血修,煞气翻腾,可只一击,两面便试出了对面的?深浅。

齐遥的?一张脸已然惨白,他的?手轻微地发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链刃。

怎么会?,怎么会??

此?时此?刻,他看着封澄的?眼神,与见了活鬼没有?任何区别。

她压过来的?枪,她身上翻腾的?煞气,她身后站着的?厉鬼亡魂。

都在这同一时刻,存在感异常鲜明?地喧嚣着。

齐遥在这刹那,几乎瞪圆了眼眶,他艰难道:“什么人……你是?,什么人……!”

封澄道:“送你去见阎王的?人。”

封澄灵气煞气都极为了得,体术也了得,几个来回,齐遥这常年泡在毒香的?虚身子便顶不住了,偏生此?刻,外面传来数道破空之?声,齐遥面如死灰地抬起?眼来,只见周寻芳立在对面屋脊上,居高临下,身边数个白衣人依次落下,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