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便上来,把为父也杀了吧。”
陈絮登时一捏拳头。
“我不想吗!我恨不得生吃了你这个抛妻弃子的畜生,把你的骨头榨出汁来,一口一口地咬碎!”陈絮恨声道,“你知道我的母亲吗!她等了你多少年!等到你娶妻生子的消息了还没死心,等到我伤痕累累地趴在门口也没死心,日子苦得过不下也没死心!她本可以不死心地过一辈子,可你凭什么送她一条白绫,连等都不让她等!”
家主见不得光的旧事,便在这个少年的口中毫无遮拦地被撕开了,众人从一开始的满脸愤慨便成了讷讷之色,不知是留在这里还是悄悄地退了比较好。
陈云愣愣地站在原地,好似已经听不懂人话了。
陈风起漠然道:“还能因为什么?因为你像她,长得像,心性像,连不能修道的天赋也像。”
陈絮的双目骤然变得血红,陈风起却接着道:“你身无灵力这事,我有千百个法子为你隐瞒,受伤也好,中咒中毒也好,有千百个解释,唯独不能因为,你有一个凡人娘。”
封澄戳了戳赵负雪道:“为什么?”
赵负雪冷色:“修道之人多了,便什么人都有,有那么一种败类,会搓个剑诀便自视颇高,视凡人如猪狗,人与猪狗相配,自然不妥。”
顿了顿,他又道:“行那等事的时候,倒也不管面前是凡人了。”
陈家的家主,即便是在修道之人中,也是神仙一样的角色。
偏偏这样一个人,与一个寿命短暂、身无灵力的渔家女,生下了一个孩子。
这个孩子如同铁证,证实着一段无可辩驳的荒唐。
神仙不过偶然垂目,凡人的爱恨情仇,都是自以为是的笑话。
封澄轻微磨了磨牙:“上行下效,陈家遭殃,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