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还是?回信试试吧……”她喃喃道。
依着寄来?的地址,封澄试探地写了一封信回去,与此同?时,按着陈还在洛京的通讯之?处,也寄了一封信回去。
三日后,封澄收到了两封信。
枭鸟落下的刹那,她便觉不妙,只见漆黑新封之?中?,照旧装着一封灵力写成的短信。
上书四字:阿澄救我。
她几乎抑制不住狂跳的心脏,抢在字迹消失之?前,将这几个字牢牢地刻在脑中?。
比起上一次,这次的字迹更为仓促,仿佛是?掺和着猩红鲜血而写成的狂草,几乎能透过字体,察觉到背后之?人的惊惶与无措,封澄深吸一口气?,把信件装好?,贴身放置,才去拆洛京来?的那一封信。
令她有些失望的是?,这并不是?陈还的来?信。
姜徵写道:“赵负雪的贴身物件,我拿到了,随信附上,另有一事望你留心陈还失踪不见,年院长?心急如焚。”
看到这里?,一根鲜红的手绳顺着信纸掉了出来?,封澄捡起手绳,有些讶异赵负雪竟然会?佩戴这样鲜艳的颜色吗?
此时陈还渺无音讯,封澄当机立断,只觉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随即写信回去,一边向姜徵告知漆黑求救信一事,另一边将红绳珍重系在腕上,随后去寻姜逢请假,准备前往还沙。
是?夜,夜枭嗥叫。
封澄辗转难眠,心头?总牵挂着渺无音讯的陈还,正当纠结之?时,帐外却传来?了枭鸟扑通翅膀的声音,她急忙出去,只见一枭鸟却歪扭八斜地落在了帐前,这鸟看着仿佛喝的多了,扭扭捏捏,走着八字,封澄一见,登时气?急,把这乱七八糟的鸟一把抓着脖子拎回了帐中?。
它很不满意地嘎啊了一声,抖了抖脖子,封澄抓着脖子解下信来?,一见,便是?陈还无比熟悉的字体。
“我与温师叔在中?水游历,”陈还写道,“前些日子受了伤,所幸偶遇师叔,一切安好?,一切有师叔照料,请我师尊放心,代我康健些许,便启程回京。”
她又随信问候了些什么,封澄两眼不眨地看着信,终于,心头?巨石放了下来?。
发信之人不是陈还。
温师叔最为可靠,陈还也并非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
不过是?一场乌龙,不过是?一只喝醉了的枭鸟。
……可话又说回来?了,发信之?人不是?陈还,那么?又是?谁,向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发求救信呢?
漆黑的求救信并未因陈还的安全而消失,在此后的一月之?中?,信件从原先的七日一封,逐渐变成了十日一封,再渐渐地,便成了一月一封。
封澄每月都会?在洛京的信件之?中?收到一封语焉不详的漆黑求救信,上面照旧,一无线索,二无身份,只有用灵力凝成的字,和照旧不变的“阿澄救命”。
一而再,再而三,封澄即便是?再担忧,也品出了几分不对,她心头?疲惫,半晌,沉沉睡去。
边卫琐事繁多,忙于训练,也顺便打了几场不大不小的仗,便一晃半年过去了。
这封求救信仿佛是?如影随形的鬼魅一样,封澄无论怎么?躲,这封信都会?原样摆在她的面前,后来?即便她刻意不接,这信也会?夹在姜徵或其他亲友的信件之?中?,飘飘然地落在她的面前。
直接拒收所有信件,自?然是?可行之?举。
而她不可能放过赵负雪的消息。
此日,正是?封澄未眠的第七日了,那封信又一次出现?在了她的案上她眼下青黑,人却死活睡不着,心中?古怪非比寻常,正在此时,却有人走进了她议事的帐门。
“边关来?报,”寸金沉着脸道,“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