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起来都轻易,命人扼住几州矿脉便是。”
可封澄却皱着眉,看了看刘润,又喝了一口?茶。
“师尊,”她道,“他大抵并不?是制造偶人这么简单。”
赵负雪微笑;“哦?”
封澄低下头,心很乱地?抓着头发?:“机关?木偶只有简单的机关?指令,虽力大无穷,却着实笨拙,不?足为惧,如若真想夺权,那么他们的目的,应当还得是‘修士’。”
“……能握在手里的人造修士。”
赵负雪轻轻地?歪了歪头,听?见封澄继续道:
“世?人皆知,凡人登仙,绝无可能,生来没有的东西?这辈子也不?会有。可就在方才,这个人尽皆知的事?实被打破了。”
她的目光怔怔地?移向了昏迷不?醒的刘润。
“比如那只地?魔的一根指骨,就可以让一介凡人登仙。”
赵负雪沉默着:“……”
这道铁律一样的前提被打破了。
封澄继续道:“既然有了凡人可以凭空长出仙根这个前提,那我不?得不?做些别的想法了,何家代代凡人,绝无仙途,可庆儿却有了强盛的仙脉,那是不?是有一种可能她也是像刘润一样的,‘后天’的修士?”
那么追杀捕捉,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
“因果不?可违,逆天而行?者,不?可能没有代价。”她豁然站起身来,脸色冷凝,“从人化魔的血池已是残忍至极,而从人成仙的代价,想必不?会比血池更友善些。”
赵负雪的手轻轻地?捻了捻,沉吟片刻,封澄偏了偏头,疑惑地?嗯了一声,赵负雪慢慢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情。”
封澄看向他。
赵负雪抬起了眼睛。
“百年前的古安,你?我便亲眼见过化魔的秘法了。”
只是魔,不?受控,且发?展方向谁也预想不?到,还很容易反噬死?去,难以成为握在手中的权力。
而化天魔的“血池”,只不?过是保留人的意识本?身,而得到庞然力量的试探一步。
可控的“仙”,以及全然握在手中的“机关?人偶”,才是这条路的尽头。
这三条路是殊途同归的,那就是让本?不?该拥有这份力量的人拥有逆天而行?的力量。
封澄豁然站起了身:“师尊,把庆儿带来!”
这个孩子一定知道什么!
赵负雪点了点头,突然间,书房的大门被人谨慎地?轻叩了两记。
“尊者,”侍从小心道,“何守悟前来拜访。”
何守悟?
赵负雪不?待见何守悟是上辈子便人尽皆知的事?情,封澄与赵负雪同时交换了一个视线这种时候,他上门来做什么?
赵家正堂之中,坐着一个身穿月白长袍,面白含笑的男子。
他长得十分秀丽,如若错眼,几乎能将人认作面庞英气些的女子,一身气质文质彬彬,比起凶名赫赫的权臣,他更像是一个文弱的书生。
侍从有些胆战心惊地?站在门口?,何守悟抬眼看了一眼,似笑非笑地?合上茶盏,不?轻不?重地?放在了几案上。
一声清脆却不?大的碰响。
侍从当即一抖。
何守悟噙着笑意,倾身问道:“你?怕我么?”
侍从环顾一周,才意识到何守悟在问他,当即低下头:“不?敢。”
“为什么不?敢?”何守悟笑了笑,“怕我看好你?的根骨,将你?带走修行?么?未免也将人想得太宽厚了些。”
顿了顿,侍从感觉有毒蛇似的气息从脖颈上划过。
“我要带走……”他道,“也要带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