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快,几乎到了眼花缭乱的地步。

剑鸣与琴声逐渐纠缠到一处,仿佛再也无法分离似的。

忽然间尖锐地铮然一响,长剑猝然停在赵负雪的三寸遥之处,他并没有抬头,手下一根琴弦已经断去。

封澄微微地喘息。

“回去休息。”赵负雪道,“今日且到此为止。”

封澄还没从?极度的兴奋与专注之中抽离,闻言,才缓缓地收回了剑,她站在?原地缓了缓神,才重新?看向了赵负雪,眼中厉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渐渐升起的笑意。

“这么晚了,”封澄道,“师尊先回罢,我今夜去住弟子苑。”

用?脚后跟想?都知道封澄打算做什?么,赵负雪抬眼,淡淡地看了看她,随即站起身来,不轻不重地拎了她的后颈,随后一抬手,把人拎了起来。

“回鸣霄室,”赵负雪平静地道,“即便是入了内院,也不可彻夜不归。”

封澄哎呦哎呦几声,终究胳膊没拧过大?腿,老老实?实?地跟着赵负雪回鸣霄室了。

一进鸣霄室,三日之中被忽略的疲倦便如同潮水般的席卷了上来,封澄的脚刚刚触到鸣霄室的地砖,身子便不由自主地一软,险些直愣愣地趴倒在?了地上,所?幸一旁的赵负雪头也不回地接了她一把,才不至于让她一进家门便颜面扫地。

她半死不活地趴在?赵负雪的手臂上:“师尊,我先回去睡觉了。”

赵负雪顿了顿,道:“去沐浴,然后再睡。”

长袖中有人轻轻地蹭了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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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模模糊糊道:“一日不洗,死不了人的,我明早起来洗,好师尊。”

这一下,哪里能见方才剑如游龙的凶狠?分明就?是个耍赖的孩子,赵负雪不轻不重地弹了弹她的额头:“我命侍者来替你?沐浴,只躺在?浴桶中便是,你?身上有伤,去泉中疗伤。”

赵负雪偶尔会琢磨些机关术,做些傀儡,贴着符便能运行自如,封澄也曾在?赵负雪的书房中见过,既然是傀儡,封澄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于是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我先去为里面等着了。”

说着,她站了起来,打着哈欠,一步三摇地拐进了院中。

鸣霄室宽敞,最尽的走廊头还修了一处天生的滚热泉水,本意是压制赵负雪的寒气,现在?却早成了封澄的沐浴之地。

换洗的衣物常年在?温泉外备着,她拖着疲惫的身体,脱去衣物,踩着琉璃似的阶踏了进去。

此处轻纱笼络,泉水蒸腾,琉璃反射着温泉的雾白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