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颤的落雪一道冲进了赵负雪的书?房。
“接着啦,替我回去和老头问个好?,我很快就回去!”
接了课业,封澄兴冲冲地钻进了赵负雪的书?房用钻还是文雅了些,这丫头仗着近来长高?了不少,按着窗沿便翻了进去,一踏进暖烘烘的书?房,她当即抖了赵负雪一地落雪,冲他笑道:“师尊,教我画符吧?”
他生性好?洁,见封澄滚进来的残雪,也只?垂眸看看,道;“手给我。”
封澄手骨断得太?多,人又总是乱动,一个不看着,几块骨头竟长得歪了,
封澄:“……”
她嘴角往下一耷拉:“昨日不是梳理过了吗?今天还要啊……”
说话?声音渐次弱下去,手却不情不愿地递到了赵负雪的面前。
赵负雪的手总是一年四季冰凉冰凉的,整只?手,只?有掌心的一处带着些许暖意,封澄被他攥着,心中?作乱心起,悄悄地上去挠了两?把,赵负雪淡淡道:“不要乱动。”
封澄不动了,委屈控诉;“师尊,你?的指环冰到我了。”
时人佩指环的剑修少之又少,一是不便握剑,二是斗殴易碎,而这在赵负雪身上则大不一样了,能让他拔剑的人少之又少,第一条先便不存在了,第二条则更是奇怪,他戴的并非此时风行的玉石指环,而是某种?金属,质地像天牢里最穷凶极恶的修士所佩的锁链。
怪,实在是怪,赵负雪平时都不戴什么首饰,连簪子都是素色的木簪,怎么偏偏戴了异物?感鲜明的指环。
赵负雪眼皮都不抬一下,握着封澄的手指,生着剑茧的修长手指顺着她的骨骼一枚一枚地仔细检查下去。
“忍着。”
咔地一声,封澄尾指登时传来清晰的脆响,她登时疼得眼泪都飙出来了:“疼疼疼疼疼!!”
一语双关,不知是忍着疼了还是忍着冰了,反正赵负雪从容地放下手:“可以了,过来修符。”
她默不作声地坐到了赵负雪的书?案旁,随后收拾出正形,目光中?认真,简直像瞬间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