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切口整齐的头颅从他?躯干上缓缓地滑下来?。

车夫正跪地上磕头,突然半身便被浇了一腔子血,他?茫然地跪着,一脸空白?地摸了

春鈤

摸身边的滚烫血迹。

紧接着,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几乎刺穿了众人?的耳膜。

封澄眯着眼睛,捏了捏手?指。

对味了,这才是她?的身体,她?的灵力。

从血海里杀出?来?的,不打折扣的天机主将。

回到天征四年时,她?身体的灵力与强度是打了不少折扣的,但与之相对的,人?也平和淡然多了,眼下回到全盛之时,封澄很有?手?痒之感。

此时只怕自己杀红了眼收不住,于?是她?磨了磨牙,道:“把你们老大?叫出?来?。”

沙匪当场不服,丁零当啷地就要来?打,谁料刀子没飞来?,身后反倒想起来?一声喝止。

“住手?!”

其声如狮吼,裹挟着藏不住的灵力,修为低些的修士闻声也该晕过去了,封澄挑了挑眉,有?点意外。

当年东格拉塔嚣张的那批匪,被她?拎出?来?杀了个干净。

横行乡里的匪帮,临走时,只剩个老态龙钟的烧火厨子,颤颤巍巍地拄着拐,看着她?孤身策马而去。

几十年不见,这地儿的匪帮死灰复燃,老大?变成个修为有?成的女人?了。

封澄掠身而下去,众沙匪当即一惊,齐齐向后道:“老大!”

那女人?的身材极为魁梧,几乎到了让人?仰视的地步,封澄忽然眼皮一跳,心中有?了点儿不太好的预感。

总觉得今天命里犯人?。

不犯小人,犯熟人?。

那女人?骑着高头大?马,大?马金刀地往那一横,周身匪气便止不住地铺面而来?,她?走得越近,封澄的眼睁得就越大?,最后,惨不忍睹地闭上了眼睛。

“在老娘地盘杀人?,你几条命够使!”

女人?大?吼一声,跳下马来?,抬眼便看向站在地上的封澄,她?边走边喊:“你兵器呢?拿出?来?!”

封澄笑笑:“它杀孽太盛,见了血收不住。”

这句话阔别经年,再?度从故人?口中而出?,女人?霎时怔住了。

封澄道:“蝎子,好久不见。”

她?的容貌变了些,却变得不多,兴许是她?身上灵力也不少的缘故。

蝎子的脸僵住了,她?久久地凝视着封澄的脸,片刻,她?猝然回过神来?,怒吼道:“……你是谁!”

封澄抬起眼来?,有?些疑惑:“?”

蝎子缓了缓,才喃喃道:“……你早死了,那可是天魔之主。”

她?亲手?指给那小?丫头的魔物,误以为是普通人?形天魔的魔物,是如假包换的天魔之主。

蝎子至今仍然难以忘怀,在指路的第二日,她?怀着一肚子气,回到那街道,本打算埋伏那二人?抢走人?形天魔,谁知等来?的却是街头传来?的消息。

天魔之主持劫,重新现?世了。

她?茫然无措,电光火石间意识到,天魔之主持劫,似乎便是手?臂生了蛇鳞的人?形天魔。

“听说持劫昨日被城里俩不长眼的修士伏击了,这才被人?瞧见的。”城外酒馆闹闹嚷嚷,她?灌酒喝得魂不守舍。

“那俩修士死得可惨吧?啧啧,撞到谁手?里不好,竟然撞到持劫手?里了!”

“昨晚消息可热闹了,我?怎么听着还有?赵家什么事儿,赵家是不是也私吞了一只天魔?昨晚人?形天魔这么多吗?”

“……”

说着说着便聊歪了,络腮胡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