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懒洋洋道:“回去洗洗睡,你被谁吓唬了?明日去找那人算账,真是,拿这套出来吓唬人,缺不缺德。”

封澄茫然摇摇头:“……过段时日,他一定会出事,你信我,劫云密布,天雷加身,群魔……”

八方?早已不耐地转身,向着?竹林里面走去了:“说得仿佛你是亲眼见过似的,没有的事,洛京有我命阵,什么群魔瞎了眼,敢往洛京来?快滚快滚,耽误我安寝。”

说着?,不待封澄阻拦,它?便一个跃身,钻进了莽莽群山之中,任凭封澄如何呼唤,再?也不肯出来了。

“不对,”封澄哪怕心焦,仍冷静无比,“八方?为了护赵负雪,连皇宫也不守,多年守在赵家不出,凡有风吹草动,皆警醒无比,按理说如此?挂心,碰上生死大?事,岂会如此?淡定。”

思?来想去,封澄只能将这反应归结于这消息听起来太突然、太荒谬。

“今夜不宜闹出大?动静,”封澄转身,向禁地外走去,“只能明天拜访过老尊者,过了明路,再?来揪它?。”

第二?日,赵负雪倚在封澄的寝居门上,含笑看着?她打哈欠:“昨夜睡得不好吗,今夜要不要来陪你?”

的确,与赵负雪同寝这段日子,她再?未犯过难以安寝的毛病,说来古怪,只要沾上他身上的冷香气,封澄便仿佛吸了迷.药一样,一头就能睡倒。

一分居,封澄本人没什么意见,唯独吃惯了细槺的身体十分不适应,昨夜睡得乱七八糟,怪梦频出。

封澄困得一头扎进洗脸水里,被冷水狠狠地一浸,才缓缓地醒过神来,闷闷道:“不用,你名声要不要了。”

赵负雪哑然失笑,走上前?去,按着?她的肩膀,将人按在了妆台前?,随即俯身从?台上取下了梳子,笑道:“你若坏我名声,负责吗。”

封澄:“……”

她昨夜纠结了半夜才睡着?,实在没精神一大?早就和赵负雪拌嘴,她不回答,反而又打了个哈欠,赵负雪握着?她发丝的手一顿,蹙眉:“怎么就困成这个样子……

春鈤

你昨夜做什么了。”

手中的发丝左右晃了晃,是一个摇头的幅度,赵负雪见她不想说,索性也不问,就这么安安静静地为封澄梳好头发,待二?人坐上马车后,赵负雪拍拍她的脑袋,轻声道:“躺过来睡一会。”

封澄不扭捏,埋在他的膝上,寻了个舒服位置,便闭上眼,刹那便睡了。

***

得益于人形自走安神香赵公子,封澄从?马车上下来,再?次见到?周寻芳时,总算没哈欠连天了。

老尊者今日的打扮比从前封澄所见正式许多,封澄眼尖,甚至看到?周寻芳的佩剑都换了剑鞘,看着?宝光流转,极为尊严。

见面的地方?选在了茶室,封澄进门时,才惊觉,屋中竟然只有周寻芳与赵年两人。

周寻芳见她与赵负雪来,平淡道:“来了?坐。”

赵负雪行了个后辈礼,封澄抱剑致意了一下,便坐了,周寻芳看着?封澄抱剑,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不动声色地瞧了一眼赵负雪。

茶室狭小?,坐着?便不得不面面相对,周寻芳慢慢道:“上次你来,我尚且不会烹茶,今日你尝尝,滋味如何。”

这话想必是对着?封澄说的,赵负雪轻轻地歪了歪头。

封澄与祖母,竟在茶室见过面吗?

茶水清香,封澄心知这话是对她说的,于是便干脆端起来。

她自觉山猪吃不来细糠,无论是什么名茶,到?她嘴里也只有苦与没那么苦的区别,赵负雪从?前?收集了不少好茶,意图在此?道熏一熏她,结果她无论什么茶都是一饮而尽,硬是叫赵负雪当?场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