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采蓝疯了,易轸疯了,他居然也跟着疯了…

他们在他走后会不会又做了?做了这么久她没事吧?疼不疼?

数个问号压在心头,尽管沙发尺寸宽敞,可连见毓这一宿睡得极不安稳,辗转反侧。

再醒来不过才七点。连见毓呆坐了一会儿,等脑子彻底开机。

身上还是昨天皱巴巴的衣服,他回到车上拿了套干净的换洗衣物带进浴室。

清凉的冷水澡洗去镜中男人的一脸倦色。

手机振动,“叮咚”一响。

是物业发来消息说外卖放到门口了。

连见毓开门,小指勾上纸袋提手,袋子里有一份番茄牛肉恰巴塔和一杯冰美式。

熟烂的鲜红围绕着半熟抖动的明黄,塑料杯上满是水珠。

取出餐盒和饮品,一包银色自封袋失去依靠倒下,躺在纸袋底部。

想到里头装了什么连见毓便胃口全失。

草草吃了几口早餐,连见毓暴力撕开银袋,如偶像剧般的甜蜜场景重映眼帘。

他只微微一瞥就用力塞了回去,再多看几眼怕是刚下肚的食物还要逆流而上。

时间堪堪来到九点,连见毓给秘书卢安打了个电话说晚点上班后按响了楼下门铃。

没人应门,连见毓又猛猛按了几次,且次次都是长按。

“谁啊…一大早的就在发神经…”

睡眼惺忪的易轸抓着头发开了门,连见毓趁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闪身挤进屋里。

易轸怔住,回过神来大骂:“操!你有病吧!我让你进门了吗?!”

连见毓越过他,轻车熟路坐到沙发上,环顾了一圈客厅,漫不经心地问:“她呢?”

“当然是还在睡啊!”

易轸不耐烦地说:“你到底有什么事?!”

“嘘…小声点,别吵醒她。”,连见毓抬手示意他安静,朝桌面扔了沓东西过去。

“啪”地一声,几张照片恰好滑了出来,铺满桌面,让易轸看得一清二楚。

郁结的起床气霎时散去,易轸挑了两张起来端详:“唷,这不楼下超市吗?”

“你找人偷拍我们?”,他惊讶道:“拍得这么好也不怕把自己气死啊?”

简直无稽之谈。

连见毓冷笑:“我没这么无聊,给你看这些照片只是想让你在外面注意点,少对别人的妻子动手动脚,对她影响不好。”

“妻子”二字戳到了易轸痛脚。

没错,不管纪采蓝再如何偏向他,但眼前这个男人与她关系更为牢固,这是不争的事实。

“呵…你一天天也就只会把配偶啊妻子啊挂嘴上的,别忘了她说过什么…”

她也可以让他不是。

连见毓没忘,眼下的乌青让他平添了几分阴沉。

扫了眼易轸幸灾乐祸的脸,连见毓讥讽道:“我们就算离婚了也轮不到你上位,要不然…我怎么会在这和你说话呢?”

“你不过投了个好胎…”

易轸离开了被窝再也没有回来。纪采蓝的睡意被绵长的门铃声切断,无法接续上。

没关紧的房门透出一丝丝朦胧的对话,纪采蓝缓缓移动酸软的双腿下了床。

原来是她那半夜失踪的老公回来了。

“这是什么?”

突如其来的女声强行将两个男人从体面的骂战中抽离。

连见毓匆忙起身,想收好桌上的照片;易轸却跟献宝似的,把手上两张最亲密的送了上去:“姐姐你看!是我们!”

我们?

纪采蓝接过一看,扬起一边眉尾,玩味地问:“这谁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