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湉紧盯着邵阳,目光像是要杀人。
“给我捐肾的是楼尧,你为什么要说是你?你明知道他只剩一个肾了,为什么还要逼他给你捐肾,你是不是故意想害死他?”
邵阳跪在地上,结巴道:“我、我也是没办法。”
姜湉弯腰,掐着他的脖子:“还撒谎!”
邵阳声音哽咽:“我没有......呜呜......我生母拍了我被男人侵犯的床照,逼我霸占哥哥给你捐肾的功劳。让哥哥给我捐肾,弄死哥哥,也是他的主意。”
“他恨我的养母,占了他楼太太的位置,所以想弄死哥哥报复。还说爸爸只剩我一个儿子,家产就都是我的了。”
“我怕他曝光我被男人侵犯过的事情,没脸见人。我......我也没办法啊......”
“我因此很内疚,所以哥哥一再欺负,甚至想把我推下悬崖弄死我时,我都没报警......”
姜湉深呼吸一口气,松开邵阳,红着眼走向楼尧。
她颤着手想摸他的脸。
可还没碰到,就被秦伟拍开。
“所以邵阳这么欺负阿尧,你就这么放过了?”他气到面红耳赤。
“邵阳被楼尧从小欺负,还要被养母威胁,也是个可怜人。”
“姜湉,我总算知道,为什么阿尧死了也想跟你离婚!你根本就不配做他的妻子!”
秦伟咬牙切齿,扔下离婚协议书,叫人推着冰棺就走。
姜湉冲过去,拽住冰棺:“你不能带他走,他是我的丈夫!”
“可他对你早就心灰意冷,遗体处置权还有后事交给我处理。现在刘盈被抓了,该提取的证据法医提取了,我也该为他办后事了。”
“不行,你不能带他走!”
姜湉后悔死了。
后悔楼尧说他再捐肾会死,她不信他。
现在他死了,她没办法再容忍,他以另一种形式离开她!
秦伟冷眼看着他:“姜总再阻碍我带阿尧回去,我就报警了。”
姜家人嫌丢人,拦住了姜湉。
他被关在房间里,重重锤门:“放我出去,我要去找楼尧!”
姜母隔着门道:“人活着你都不珍惜,死了你搞这些干什么?姜家丢不起这人,你在这里待几天,冷静下来我再放你出去。”
可姜湉忍不了。
他用椅子砸门,用头撞门。
怎么都没人开。
他打碎玻璃水杯,在门口割腕:“再不放我出去,我就自杀!”
血液蜿蜒一地,顺着门缝流了出去。
姜湉意识都变得模糊时,姜母匆忙叫来家庭医生给他处理伤口,再也不敢阻拦他了。
他叫人查了秦伟的行踪。
得知他在火葬场,他开车用最快速度赶了过去,好几次差点出了车祸。
可还是晚了。
姜湉到火葬场时,秦伟已经离开了。
她一路追过去,他已经乘着海葬机构的船,将骨灰洒向大海。
“为什么连一点念想,都不肯留给我?”姜湉声音哽咽。
秦伟却只是冷漠道:“阿尧讨厌跟你扯上关系。”
他看着匆匆赶来的楼母:“还有你。你们让他觉得恶心!”
说罢,他扔下两人离开。
楼母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嚎啕大哭。
“阿尧,对不起,妈妈知道错了。”
“妈妈不知道你只剩一个肾,再捐肾会死。妈妈也不知道,邵阳是你爸爸私生子!”
“妈妈后悔了,你回来吧!”
姜湉看着他嚎啕大哭的样子,觉得可悲又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