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得知大学毕业后,把我抛弃,转而和教授出国的何落落在德国过得不好。
那一刻,我满意了。
我轻蔑地想,果然,谁让何落落离开我,落到这个地步是上天对她的惩罚。
于是我迫不及待地飞往德国,想要‘拉’她一把,证明当初她的选择是完全错误的。
我以为温意会像以前那样忍耐。
我以为我和何落落的事情能够瞒得很好,直到我耐心售罄,宣布结束。
可我没想到温意来德国了,在我们五周年结婚纪念日那天。
在看到暴雨中的她后,我是心疼的。
然而,我没想到温意早就为了我学会了德语。
这成为了压垮我们婚姻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温意心里一直有一个积分本。
我准时回家给我加一分,我不吃她给我准备了好久的暖胃粥给我扣一分。
五年的加加减减,最后还是没抵过我故意胡乱作答,而变成零分。
离婚后,我一直都很痛苦。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原来我早已习惯温意出现在我生活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我看着手机购物车里一直没下单的礼物、看着柏林那套房子衣帽间里摆着的从各种地方淘来的小物件,第一次感到了后悔。
太晚了。
温意是个很有魄力的女人,拿得起放得下。
她说不会回头就永远不会回头。
我在日复一日的内心折磨中开始失眠、幻听、厌食……
在海边的小镇看到站在一起的蒋淮序和温意时,我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
我终于明白我再也不可能追回温意了。
回家后,我就选择了自杀。
可惜,我还是被爸妈和医生救回来了。
妈说,过去的五年还有温意帮我尽孝,现在我去死,让他们白发人送黑发人,不相当于把他们往死路上逼吗?
看着妈的眼泪和爸的白发,我什么都没说。
只在很久以后说,离开吧,离开这个充满温意的城市。
往后很多年,我孤身一人,还是会做梦梦到温意,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温意。
我死在和温意分开的第六年,癌症晚期,没得救。
葬礼那天,我的灵魂看着我消瘦的身体被推进火化炉,看着我爸妈哭得不能自已。
而正式下葬时,我看到了温意。
她走到了我的墓碑前,给我献上了一枝白菊花。
我听到她说:“书明,安息。”
于是,我不安的灵魂四散于天地间,向下一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