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天鹅绒裙子样式简约,没有裙撑,仅有一条腰带作为装饰,轻而易举就被粗暴扯下。
是因为受了戴安娜话语的刺激吗?
他今天可太带劲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你,我过去的经历。”他淡淡笑了一声,直白得让她心里一颤,“正好今天说个清楚。我从前为波斯国王效力。”
视觉被剥夺,触觉就变得异常发达,甚至能感到空气的流速,时而浓稠得难以流动,时而冰冷得令人不寒而栗。
埃里克的刀锋就抵在她的咽喉上,极其缓慢往下移动,所到之处,汗毛一根一根竖起。
薄莉莫名想到,他之前给兔子剥皮划一道口子,两只手往旁边一扯,即可彻底撕下皮毛,暴露出鲜红的内脏。
“那时,我每天的任务就是为国王表演杀人。”他在她的耳边低声说道,“薄莉,我最擅长的不是魔术,也不是音乐和建筑,而是杀人。”
薄莉快要疯掉了。埃里克不知从哪里学到的这一招,一边跟她讲述恐怖血腥的过往,一边以另一种方式,直接让她感知那些刁钻的杀人手段。
很早之前,她就知道,他的身材比例相当优越,手指极长,灵活而骨节分明,已经到了罕见的地步。
她还记得,他大拇指和小指完全张开时,可以十分轻易地跨越十二度音程,甚至十三度。
如此天赋异禀的手指长度,不仅可以硬生生拧断一个人的脊椎,也可以在黑白琴键上横跨十三度音程,更可以让她如溺水一般逐步失陷。
“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埃里克没有说话。
下一刻,薄莉彻底忘了自己想问什么,接下来的事情,完全超出了她过往的经历。
埃里克似乎也疯了,一举一动完全违背正常的行事逻辑。
薄莉的眼睛被蒙住,看不到他的动作,但能感到他怪异反常的举止,仿佛他是冷眼旁观她落水的人,旁观到一半,又忍不住伸手,猛地将她提拽上来。
溺水的感觉是如此明显,失控,失陷,挣扎。眼角发红,渗出生理性眼泪,头发被拽住,激烈的水流从四面八方涌来,堵住她的耳朵,吞没她的口舌,氧气被抽离,思绪被撞乱。
太极端,也太可怕。
埃里克似乎疯得不轻,这种水声激溅的时刻,他居然还在她耳边讲述那些可怕的过程他是如何用绳索扯下死刑犯的头颅,如何设计与建造酷刑室,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一个普通人折磨到疯狂。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覆上她的唇,只是用鼻梁抵住她的颈侧,声音冷静而嘶哑:
“我母亲说我是天生的疯子,极其容易发狂,如果不把我关进疗养院里,我会发疯杀死所有人……”
“胡说什么。”薄莉勉强回神,艰难地骂了一句,“你是我见过的最聪明的人。”
埃里克闭上眼睛,无声冷笑一下,不再说话。
薄莉没想到他会因为戴安娜几句话疯成这样,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一边冷眼旁观她溺水喘息,一边跟她讲述酷刑室的可怖过往……真的很刺激。
等她终于可以扯下黑丝缎时,才发现四面八方一片狼藉。
埃里克的眼神也远远比她想象的还要疯狂,甚至可以说极端痛苦。
他的神色更是阴冷又可怖,上颚骨不时传来一阵颤动。很难想象,一个人的脸上居然可以同时出现贪婪、餍足、暴怒和痛苦等情绪。几种情绪交错闪现,他根本无力维持正常的面部表情。
薄莉仔细想想,这第一次虽然带劲但确实草率了点,忍不住环住他的腰,笑着安慰说:“好啦,我会对你负责的。”
他一言不发,只是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盯着她。
她完全不知道他在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