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个客套自卑的小孩完全不一样。
论年纪司机更大,可论身份,他也只是个车仆。
见边淮走路不大方便似的,司机拿了药包下去:“宿舍有消炎药吗?要是没有,这个您带上,止疼凝血特别管用。”
边淮原本上了台阶,听到这话又下去,接过来东西。
一只药包倒不算太大,拉链扯开,里面烫伤药挫伤药止疼喷雾什么都有,他翻了翻,甚至还瞧见一只全是外文的小瓶。
“这什么?”边淮实在好奇,打开闻了闻,清凉的草香。
“也是涂抹的药物。”司机说,“治疗撕裂很有效果,百试百灵。”
边淮一怔,反应过来是哪儿撕裂,咧嘴笑笑,觉得嘲讽:“这也是严聿征安排的?是不是你每回送人回去都得附赠一个药包,里头全是他的‘馈赠’?”
他这股火来的有根有据,一个司机都知道严聿征性癖,还知道百试百灵。
百试百灵边淮把小瓶子放回包里,问:“哪来的百?他真睡过几百个,像传闻中那样?”
司机知道说错话,忙道歉:“我不是这个意思,这种药很管用,是国外带回来的,您不舒服可以使用。”
停了停,“严部的私生活我不清楚,我是司机,他真正睡过几个我真不知道,我只听命接送。”
为难他实在没意思,边淮说声谢谢,开门进去。
京芭前头是舞团,后边就是宿舍楼。他们没分什么男宿女宿,一楼睡的都是男孩,二楼是女生,大家不是寄宿的初中生,门口也没设什么门禁和宿管阿姨,只要不耽误排练,就是凌晨回来都行。
今天下午总考,傍晚他又挨了一场,身心实在疲惫。
来到地方要进,门把手却怎么都按不动。
边淮怔了怔,从兜里掏出钥匙这回别说开门,拧都拧不动半圈。
显然有人在里头用钥匙把门锁插住了,不知道什么意思。
他今天总考表现的很优秀,还被评审团点名夸,让其他师兄弟特别妒忌。
原本边淮就是从小地方舞团提上来的,刘兆兴平时多带他就算了,排练时除了首席,剩下一个主位就给他,前排又是主要角色,评委看不见才怪。
京芭大部分学员是京市本地人,虽不排外,但边淮在这儿跳了两年就爬这么高,背后着实蹊跷。加上他性子就不是收敛的人,根本学不会尊长爱幼有好事儿可别人上那一套,这些人背地里都挺排挤他,打心眼看不起,又把他拽不下去,只能酸不拉几的妒忌。
门打不开,边淮拔出钥匙,拍了叫:“睡了吗,麻烦开下门,让我进去。”
里头有打游戏声,却没人给他开门,也没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