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站了几分钟,边淮要走,听见里头那几位领导出来,急忙闪身到一只糖葫芦车后面,假意挑选,怕严聿征瞧见他没走,怀疑他心计多端。
“没想到这次检查还真有收获。”常主任低声说,“严部啊,这么一看,他可真是没少收钱。这里头有1/3的古董商都是从北桥市场挪过来的,那边鱼龙混杂,估计他们也知道南桥不好进,才卡着这个空子给人送礼,想以假论真,大赚一笔。”
落日沉下,天空挂着一片金色彩霞,不远处风摇半山,街道上平静祥和,一派和谐繁荣的景象。
严聿征站在市场门口,停步思索片刻,说:“这样好的天。可惜了,败絮其中。”
边淮咽了咽唾液,几位领导上了公务车,准备回,这才出去。
却听常主任上车前又跟严聿征说,“严部,今儿的小姑娘您瞧见了,老方家的千金,听说是模特,还干净。之前我跟她爷爷聊过,听老头那意思,不光大儿子要联姻,这闺女也是要挑一个有头有脸的官儿嫁出去;年纪是小了点,可确实是个好闺女,不知道您瞧着有没有这个意思,觉得怎么样?”
话音收尾,他也上了车。
车门关上,向前行驶去,严聿征偶然抬眼,瞧见糖葫芦车后头边淮张大嘴巴瞠目结舌,估计是听见老常这一番“选秀论”,一时想笑,又觉得他傻的透明。
“怎么可能。”答了一句,严聿征双腿交叠,一只大掌无意抚摸向大腿。想起边淮那一夜趴在他腿上哭,孩童一般哭湿了他一条裤子,语气更加宁定,“我这个岁数,就不要祸害什么小姑娘。玉女配金童,老夫少妻自古没有好下场,跟天作对,只会叫人短命。”
常主任隐约琢磨出什么,半晌眼唇一乐,隐晦道:“您这是床上有人了。”
严聿征一笑,不作回答。
一双黑眸顺玻璃望出去,想起边淮生怕他看上方晓彤的惊吓模样,唇提三分,笑不自知。
大概那小子今晚是睡不着觉了。
这荒唐姻缘就他信,可细想,怎么可能?
无奈摇头,就是不知道那小孩回家会不会因为这个再哭一场。
他这个硬纸壳糊成的性子,也就外人看着坚不可摧,实则软的一塌糊涂,可惜那二两泪珠子只有他看得到,舍他其谁。
边淮真让严聿征说准,一回到房车就开始琢磨这事。
他们官圈儿自古以来都有这样的癖好,情人要挑着漂亮的,高挑的身段好的选,择偶另一方却讲究个门当户对,家境匹配。
方允成和朱薇就是其中最好的例子。双方不见得多么恩爱,两家父母撮合加上百利无一害,因此定下一桩姻缘,谁也逃不脱。
可惜他不如方晓彤,论性格也不如人家讨喜。横竖是比不上方家的千金,一听常主任那么一番话,意思是撮合严聿征娶一位年轻貌美的千金,他顿时地位岌岌可危,总觉得这陪床期限在临,不知道哪天就要被人一脚蹬了。
他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也不喜欢大难临头才拖一天是一天。
心中定了定神,眼下最重要的一件事是利用这条人脉为李冈翻案,除此之外,他也不再奢求别的。毕竟从人家身上捞了一辆近800万的房车,这待遇也算顶了天,估计放眼整个京圈都没人像他这样好命,金主一出手就是这么一个大礼,比他兄弟俩都金贵10倍。
《吉赛尔》演出时间定了,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彩排。之前穿舞蹈服在台上跳舞还决不出什么问题,真正演员的服装一上,那种沉甸甸的拖曳感让人手脚难以舒展开。加上他之前从没有演过男二,衣服一穿难免紧张,一时间既要兼顾动作与人物心态,又要保证衣服不碍事,难免前两遍出现细小披露,也是在摄像机面前悬着一颗心,过度紧张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