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许微明心神不宁,食不知味,夜不能寐。
五天过去了,陈兴还没回来。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有什么事不方便,后面开始疑心是不是被俞景行怀疑了,或者囚禁起来了,又或者说不定正在严刑拷打。
就这么忍了半日,许微明叫来田庆,直截了当地问:“他人呢?我怎么好几天没看到他了?”
田庆佯装不知,“谁?”
许微明没好气的道:“还能有谁!这几天我进宫也只看到了俞景行,没看到他。怎么回事?”
这些天没事的时候,他总是回忆起跟陈兴在宫里碰面的细节,觉得不太对。
虽然之前说好的用人不疑,但这由不得他不起疑。
田庆心里直冒冷汗。
“这……宫里人多眼杂的,他恐怕是不便与你相见。呃,毕竟是你安插在那边的眼线嘛,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两家有来往,还以为咱们家要站到了宸王殿下那边去。”
“要是再传得玄乎一点,说宸王殿下结党……就更不好说了。”
“道理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担心他。”许微明自个儿琢磨了片刻,说:“这样吧,你找个缘由把他从那边召回来。不用再盯着那边了。”
这下可坏菜了!
他今儿去一趟宫里都发生了什么?
田庆不解,“怎么了?为什么不盯着了啊?”
那样子倒像是想要继续盯着。
许微明不耐烦的道:“不想了,不愿了,我烦了!不行吗?”
再说了,俞景行都要纳妃成亲了,他还拧巴着往事不放有什么意思?
每次都是他在胡闹,俞景行毫发无损,倒显得他像个跳梁小丑一样,狼狈不堪!
看得出来他今天的脾气有点燥。
田庆收敛神色,连忙说:“可是陈兴在宸王府已经半年多了,宸王殿下对他也是十分的赏识,还提到了身边。这时候要把他换下来,并非易事!”
他苦口婆心的劝道:“万勿因一时冲动,而露了马脚呀主子!为免多生事端,此事……咱们还是慢慢来的比较好。”
“他起疑便起疑!又能拿我怎么样?难道我堂堂伯延侯府,连一个暗卫都要不回来了?”
“可是……”
突然,许微明看向他,“不对……你那脑子,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怎么会说出这么多大道理?”
说罢,果然见他神色有异,眼神躲闪。
许微明怒目而视,“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田庆支吾了半晌,说不出个名堂,最后叹道:“唉,你就别再折腾了……要是让侯爷知道,恐怕不好。”
许微明有种翻白眼的冲动,“你到底是我的人,还是我爹的人?到底有没有给我爹通风报信!”说到后头急了起来。
田庆本就不知道怎么圆那个谎,见他不盯着陈兴的事问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两害相权,不如取其轻。
“唉,侯爷他早知道了,还因为你派细作去宸王府的事儿,专门去拜见了一回,好像还跟宸王殿下说了一小会儿的话。”提到宸王,他又连忙扯开话题,“不过侯爷他也没有怪你就是了。”
说完见许微明只是做沉思状,居然没有生气,田庆十分感动的道:“主子你没怪我多嘴就好,这一个多月来可真是憋得我好苦。侯爷对你虽然嘴上凶了点,但用心良苦,你切不可再跟宸王殿下作对,陷侯爷于险境啊!”
怎么又绕回宸王这儿了?
他顿时懊恼,拍了拍额头。
许微明把这突如其来的大量消息消化了一下,怒气随着水落石出蹭蹭上涨,抬眸瞧着田庆,有那么点唬人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