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在座的人,不着痕迹给坐在中后排的周漠尧使了个眼色,站定在讲台前,开口就呛:“你不用管我来这里做什么,你该问问自己,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讲台上授课?你们家现在什么情况,你心里没数啊,你现在已经不要脸到这种程度了吗?”

“小李,通知保卫科,请无关紧要的人出去,不要来影响我上课。”洛富源摆着一副官架子。

带她进来的男同志上前来拉人,洛寒酥甩开他的手,满脸讥诮:“洛主任,好威风啊,官架子摆得挺像那么一回事。”

“洛寒酥,这里是上课的地方,你不要在这里无理取闹。”

洛富源板着脸训斥,又指着下面点名:“周漠尧,洛寒酥是你妻子,给你两分钟时间,立即带她出去,不然按纪律处置。”

“我丈夫在那坐着没说话,没扰乱秩序,你凭什么按纪律处置?”

“你们家这些年不停给人罗织罪名盖帽子,是已经盖成习惯了吗?逮着人就随便盖,你们家怎么不去开个帽子厂啊?”

洛寒酥将手中的档案袋摔在讲台上,腰杆挺得笔直,气势上不输他:“洛富源,我今天不是来闹事的,我只是来给我丈夫送东西的,我之前都不知道是你在这里讲课,要早知道,我早就去市委和D校办公室走一遭了。”

“什么人在这里闹?”隔壁办公室有干部匆匆赶来了。

洛寒酥没见过这人,小李立即上前汇报这里的情况,对方一听她叫洛寒酥,面目阴沉:“你们洛家的私事,回家去处理,这里是D校,不是你们处理私事的地方。”

“喂,这位同志,我可没闲工夫追着洛富源来这里处理私事,我是来给我丈夫送东西的,只是刚好撞见了洛富源在这里上课。”

看他明显知道洛家的私事,看自己的眼神不太友好,洛寒酥也没给太多尊重,“这位同志,你是D校的领导吧,现在你们这里已经派不出品行道德端正的老师了吗?我们整个海城已找不到一个德高望重又高风亮节的老领导了?”

“你什么意思?”对方皱着眉头。

“他!”

洛寒酥手指指着洛富源,话是对他说的,声音清晰洪亮,足够整个教室都听得见:“他亲爸私藏禁书,半个月前刚被批斗结束,现在还在处罚期间,他妻子和女儿私藏皇宫文物珍品,处罚也还没结束。”

“他亲表侄为非作歹,罪恶昭著,奸男人囚禁玩弄女孩,罪名罄竹难书,公安局已通报执行死刑。”

“他有这么多犯罪违法的直系亲属及亲戚,他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授业讲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