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乔小姐,你见证了我们的求婚,当然要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我心口像被人死死掐住,疼得无法呼吸。

我如怯懦的逃兵一般,避开了这个话题,没有回答。

回到卧室里,我看着和萧秉渊那些年的合照、情书、互送的礼物。

我佝偻着身子再次痛哭出声。

得知萧秉渊死讯的五年里,我哭了万万次,悔了万万次。

我后悔没有阻拦萧秉渊登上那架飞机。

我后悔没有和他一起登上那架飞机,和他同生共死。

哭到悲情时,我又吐出几口血来,红的令人刺目。

我不得不承认,我没想象中那么大度。

我没法接受我和他没完成的婚礼,他居然要和别人去完成了。

最终,我躺在一地鲜红中,给阿淞打了个电话。

“阿淞,你之前说瑞士申请安乐死的流程,可以再发我一次吗?”

第6章

我听见电话那头的呼吸声滞了一下。

阿淞说:“今越,你告诉萧秉渊真相吧,起码让他陪你最后一段。”

我拒绝了。

我爬起,踉跄着走到窗户边,透过窗帘缝,看着楼下的萧秉渊和陆荞荞。

他们依偎躺在沙发上,商量着婚礼。

“Vito,结婚那天我要白玫瑰的拱门、小苍兰的香薰,我还要……”

萧秉渊满是笑意的眼神定格在陆荞荞身上。

眷恋而又温情。

我说:“你知道阿渊的,他守信负责,失忆也不会改变他的本质。如果我现在告诉他真相,他该拿我怎么办?拿陆荞荞怎么办?”

我不要Vito的可怜,我只要萧秉渊的爱。

电话那头的阿淞叹了口气,与我沉默了很久很久……

后来,她还是一手包揽了我安乐死资料的申请流程,包含我的身后事。

漆黑的房间里,我借着月光掏出了随身戴着的照片项链。

里面,是我和萧秉渊的恋爱后的第一张合照。

20岁的我挽着21岁的萧秉渊,他唇角的笑意止不住上扬。

他将这个项链送给我时,说过:“我们一辈子都不分开。”

当时我们真的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分开。

可谁都没想到。

如今我们分开的时间,都快比我们相爱的时间还要久了。

我将项链捂在心口,任泪水肆意流淌。

……

第二天,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陆荞荞站在门外,脸上笑意没有往日的灿烂明媚。

见到我,她才勉强挤出一抹笑来。

“乔小姐,你没事吧?我看你昨天离开得很急,都忘了给我们答复。”

我知道她想要一个回复。

但我还是对她摇了摇头:“抱歉,那天我正好有事。”

我没法看着萧秉渊娶别人,所以我预约了婚礼那天进行安乐死。

陆荞荞罕见的话少,被我拒绝,竟只是点点头。

我有些疑惑:“你怎么了?马上要结婚了,怎么不开心?”

陆荞荞垂头丧气的开口。

“我和Vito吵架了,我不小心弄丢了他的护身符,他非常生气。”

我愣了一瞬:“护身符?”

陆荞荞点了点头:“是啊,一枚破破烂烂的护身符,他随身携带,从不离身,还说什么心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这个符对他很重要。”

陆荞荞仰起脸,埋怨道。

“他还说他能从空难中活下来,都是靠这枚护身符保佑,可当初明明是我救了他!”